张翔和几个护士将夏马尔从轮椅上捧起放在床上,将各种设备连接在夏马尔身上,尤其是头部。
看着设备上混乱成一团的各种信息,张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沉思片刻后,眉宇之间露出释然的神情。
“或许是因为受到了剧烈的刺激,使得病人的大脑功能出现紊乱。”说着张翔给夏马尔注射了一针镇定剂,夏马尔圆瞪的眼睛这才逐渐合拢。
不久之后便沉沉睡去。
卡琳娜忧心忡忡的问道:“大夫,这种情况有什么后果?”
张翔摘了口罩,一边脱白大褂一边说道:“病人是精神思维上面出了问题,从数据上来说,能不能醒过来,要看他的命运如何了,现代医疗科技尚未达到能将他唤醒的地步。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数据有些时候并不是最重要的,就我本人的经验来看,病人问题并不大,现在虽然神经絮乱,需要一段时间来自我修复,快的话十几天,晚的话一个月怎么都应该醒过来。”
卡琳娜连忙问道:“若是醒不来呢?”
张翔闻言,双目微微眯起看向躺在床上的夏马尔,似乎在跟卡琳娜说话,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若是醒不过来的话,那就出大麻烦了。”
卡琳娜瞪了一眼这个大夫,一句话被他说得转折了三次,先是从数据上叫卡琳娜一颗心提起来,似乎没救了,然后又从个人经验上叫卡琳娜一颗心放下去一半,紧接着又来了个若是醒不来的话就难办了,使得卡琳娜的一颗心再次提起来。
基本上能出现的情况,这医生全都说完了,一个人圆滑一点自然是好事,但一个医生面对生死攸关的大事,要是也圆滑说话的话,那么就未免太过招人恨了。
夏马尔被送到了重症监护病房静养精神,半个月内不许允许探望。
卡琳娜心自责不已,觉得都是自己的错,才使得夏马尔病情加重。
夏马尔对于卡琳娜来说,就像是一个很讨厌的家人,男女之情早就没有了,卡琳娜甚至曾经一度非常憎恨夏马尔,但相处久了,彼此之间还有一些亲情,毕竟夫妻一场,尤其是在夏马尔变成这个样的情况下,卡琳娜再怎么恨也恨不起来了。
并且,无论夏马尔是个多么恶劣的人,卡琳娜都不得不承认,夏马尔对她一直都是真心的。
但卡琳娜自责之后转念一想,觉得问题或许不像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从她对郑先的了解上可以知道郑先是一个非常小心也非常谨慎的人,胆大心细说的就是这种人,这样的家伙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当着夏马尔的面出现?给自己留下这样的手尾?
卡琳娜觉得夏马尔变成这个样,或许根本就是郑先搞的鬼。明明夏马尔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精神状态一直都非常稳定,怎么会忽然之间就变成现在这个样?
这样一想,卡琳娜心越发认定这一切都是郑先的阴谋,卡琳娜现在无法找到郑先,不然非得给郑先好看不可。
前前后后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当卡琳娜来到丹玛斯的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午时分了。
丹玛斯没有计较卡琳娜为什么来得这么晚,亲自研磨了一杯咖啡递给卡琳娜后,丹玛斯坐回自己的位置,晃动羹匙,慢慢的化开自己杯的糖块。
房间之飘荡着浓郁的咖啡香味。
“我已经瞎了。”卡琳娜正要喝自己杯的咖啡的时候,丹玛斯开口说道。
卡琳娜闻言一怔,刚到嘴边的咖啡不由得放在桌上,抬头看向丹玛斯。
“未来如何,对我来说,如迷雾重重,这个世界原有的秩序崩塌在即,一切归于混乱,世界走向再无一条清晰的道路,在我眼前,是千万条羊肠小径,不知前往何方。”丹玛斯喝了一口咖啡,用手绢擦了擦胡上的咖啡沬。
丹玛斯预见未来的先天智力对于全球宗教联合处理委员会来说,意义重大,若是没有了丹玛斯的指导,全球宗教联合处理委员会该往何处去?
丹玛斯笑道:“没什么大惊小怪的,用惯了拐棍突然没了这根拐棍就不会走路了,知道未来走向,固然能够及时调整步伐,不知道了未来如何,难道就要原地踏步么?有些时候走点弯路受到点挫折未尝不是好事。”
丹玛斯意味深长的道:“委员会这些年太顺了。”
卡琳娜隐约听出一些弦外之音来,好奇的道:“圣执事,您的意思是?”卡琳娜忽然觉得今天的圣执事似乎和往常不大一样,说不出哪里不同,但就是给她一种格外特殊的感觉。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