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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程子介只得讪笑道：“我不过是力气大一点，练了些武术而已，真的没什么特别的。智囊兄多心了。”

智囊带着一副得意的笑容看着程子介，也不和他争辩什么，而是继续说起了自己的推断：“刚才我拔枪射击那个服务员的时候，也注意到了你的反应。那名服务员就在你身边，如果你是普通人，看到我拔枪对准你的方向，一定会下意识地作出躲闪之类的动作。你们身为领导人的，更应该有这样的反应。但你却没有。因为你马上看清了，我射击的目标并不是你。这只能说明，你的反应快得超乎想象。而且，看起来你甚至完全不担心会被枪弹误伤。”

程子介呆呆地张着嘴巴，看着智囊。这位智囊的判断分析能力，实在是太惊人了。

智囊盯着他，继续道：“你这样的领导人物，恐怕是身经百战了。每到一个新的环境，都会下意识的观察一旦遇险时的撤退路线。你在其他地方时都这么做了，没什么不合理的。但是，在庆典时我注意到了，你在主席台上落座后，马上开始观察周边环境。那时你的目光是一直顺着一些常人不可能选择的地方，逐步离开广场。比如路灯、广告牌……一直延伸到一条街道，然后顺着那条街道两边房屋的楼顶和窗台之类的高点离开。最后你收回目光，显出轻松的表情。很明显，你选择了一旦遇险，会以那条常人不可能想象的路线撤退。”

智囊说的丝毫不错。事实就是这样。程子介只能惊讶地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智囊却知道自己的分析全中，呸地吐掉嘴里的一颗李子核，正色道：“你的护卫们，也只是带出来做做样子的吧？我注意到了，有很多时候你和他们拉开了距离，或者被你们完全不认识的人包围时，他们都并没有特别紧张的反应。相反，你有时候会对他们的处境表现出关切和紧张。他们根本保护不了你，也没打算保护你，而是需要你保护。程兄，你的身手只怕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得多。所以，在这样的室内如果你想攻击我，我带不带人都没什么区别。”

程子介哑口无言。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智囊脸上满是笑意：“你很年轻。”

“这和我的年龄有什么关系？”程子介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赶紧问道。

“你太年轻了。”智囊侃侃而谈：“即便智力超群，阅历和经验也并不丰富，资历更是难以服众。所以，你能在这样的末世里当上领导人，至少刚开始的时候不可能是靠这些原因，而是靠着勇敢和出众的身手。”

智囊已经洞察了一切。程子介也明白无法再隐瞒了。只得憋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佩服。”

智囊满意地点点头：“既然这样，我们就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了。”说到这儿，接下来的一句话又是令程子介猝不及防：“海源的严少将派你来到底是什么打算？”

程子介也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再问他是怎么知道这一点的了。这位智囊实在配得上智囊这个名号。于是盯着他，用询问的目光表达着自己的疑惑。

智囊笑道：“你放心，我也是刚刚想到这些，兴奋得睡不着觉，就直接来找你了。老袁还不知道。”

他发现了这些，却没有第一时间向袁领袖报告？程子介多少有些狐疑，但此时也只能相信这一点。更何况自己已经被对方看出真实目的，辩驳也只是徒劳。

自己本就是为了海源军队和天昌平民寻求和平解决冲突的途径而来，这一点程子介倒是心怀坦然。于是承认道：“你们刚刚发生了冲突。严将军说，如果使用武力解决，怕是会造成难以估量的平民伤亡。但你们又拒绝对话。所以，我就作为另一处平民领导人的身份来这儿看看，能不能寻求和平解决的办法。”

“嗯。这就对了。我就奇怪，海源那边这几天怎么没动静了。他们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智囊满意地点点头：“我们的确不是正规军的对手。但是，如果要强行攻击我们的话，恐怕这儿的平民绝大部分都要陪葬。”

既然已经开诚布公地说到了这一点，程子介也就不再迟疑，坦然问道：“严将军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打算尽量和平解决。你觉得，有没有这方面的可能性？”

“我？”智囊突然笑了起来：“我其实希望谈谈。对老袁来说，只要他能维持统治，别的也都可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