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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装直升机的出现让程子介不由得惊讶而骄傲。在局面如此困难，空中力量已经是捉襟见肘的情况下，军部竟然还是专门派遣了两架满载弹药的武装直升机来协同自己作战，实在是令他没有想到。

但仔细一想便能明白：如今的局面，再继续将战机派去和丧尸打消耗，丝毫也没有扭转战局的希望，只是多拖延一些时间而已。与其如此，还不如用来掩护程子介和他那支小部队。一旦程子介的行动顺利，说不定还能一举奏效。

队伍频道中传来武装直升机驾驶员的呼叫：“呼叫惊雷一号。呼叫惊雷一号。”

程子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包少尉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用眼神提示他回复对方，他才发现这是对自己的呼叫。赶紧对着头戴式耳机附带的话筒道：“收到。”

“报告长官。接军部命令，我小队由程长官统一指挥，负责协同掩护地面行动。”

“呃，……好。辛苦了。”程子介赶紧答道：“等到了以后，就麻烦你们了。”

“是，长官。”

虽然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指挥他们，但有了两架武装直升机的协同掩护，程子介心中有底气了许多。隔着舷窗，可以看到它们正在运输直升机编队的两侧沉默而优雅地飞翔。机侧短翼下挂载的火箭弹巢沉默而威严，翼尖的空对地导弹寒光闪闪，机头下的炮管则倒映着星光。

程子介曾经被这些玩意揍得屁滚尿流，不知不觉对它们产生了深深的敬意。如今这些强大的武力不再是敌人，而是战友，让程子介心怀大畅，嘴角浮现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五架直升机的编队在夜色下继续飞越连绵的群山。片刻之后，又听到高空中有两架喷气式战斗机编队呼啸着赶超了直升机群，闪烁的航行灯飞快地消失在前方的夜幕中。看来，这就是刚起飞不久的骄龙三号和四号了。紧接着，包少尉和驾驶员讨论了几句，回到程子介身边，低声问道：“程先生，离我们战友被困的隧道已经不远了。程先生计划如何行动？”

程子介赶紧答道：“先到现场，看看具体环境再做决定吧。”

包少尉马上通过通讯频道通知了编队，并且对编队中的其它直升机下达了同样的命令。于是直升机群渐渐减速，越过一座低缓的山峰后，程子介眼前就出现了一条灰白的公路，在群山间蜿蜒曲折，星光下形如一道白索。乍看之下，似乎不少地方都被山体截断，但实际上，它只是穿过了山体而已。

“战友们就被困在那座山里面。”包少尉一只手拿着战术平板电脑，对照了片刻之后指着舷窗外的一座高耸险峻的山峰，对程子介讲解道：“那个方向是他们撤退的路线，那边是他们从阳门到这儿的路线。”

直升机群稍微降低了一些高度，开始在山峰上盘旋。气流吹过山间的凹坳，形成了杂乱的疾风，使得直升机剧烈地颠簸起来。程子介集中视力，看清了隧道的出入口。那段隧道打通了宽阔的山体，向南的出口就是撤离此处的必经路线。离开隧道后就是一片缓坡，公路在这儿曲折向下，足足折返六七次，才再次进入一段比较平缓的地段。在这一边，程子介并没有发现任何丧尸的活动迹象。

但是在山的另一边，隧道的入口外，情况就很不一样了。公路上，和公路两边的山坡、树林、草丛间，可以看得到不少零散的丧尸正在陆续向隧道入口赶去。虽然并没有成规模的丧尸群，程子介所看到的最大一群不过十头左右，但是积少成多，照这样下去，隧道内的丧尸终究会达到足以冲破军队防线的数量。

自己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行动？这样在直升机上是看不到什么丧尸的破绽的。程子介正在思索，包少尉有些紧张地凑过来请示道：“程先生，这山间风大。继续这么盘旋下去，危险性会越来越高。”

程子介浑身一震。的确，继续保持这样的盘旋确实太危险了。随时都会吹来一阵强力的横风，造成直升机失控。而在这种险峻的山区，失控就意味着撞机。自己必须尽快做决定，于是马上问道：“隧道中的队伍失去了联系，对吧。”

“对。”包少尉马上回答道：“因为他们被围在山腹内的隧道中段，山体阻隔了无线电波，所以没办法直接和外界建立通信联系。幸好的是，他们的指挥官在进入隧道前，在隧道口外不远处的公路边架起了一道简易中继天线。所以之前他们发出的信号可以沿着隧道的方向传播，通过隧道口传出山体，被中继天线接收后再转发出来。但是刚才那道中继天线被路过的小群丧尸弄坏了。”

“嗯。”程子介迟疑着答应一声：“刚才我也听到了，报告说丧尸并非有目的地摧毁中继天线的。”

包少尉不由的一笑：“当然，丧尸不会聪明到这种程度。根据高空侦察机的报告，确定了只是一小群丧尸刚好路过哪儿，撞到或者踩坏了天线而已。因为那只是临时架设的简易天线，没有经过任何加固，大一点的风只怕都能吹倒。非常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