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少校目光有些茫然和飘忽,看他的目光,就知道这次危机实在是出人意料:“刘中校,在你们云庆的整编工作顺利完成后,我们也同时派出部队,展开了阳门和天昌的工作。但由于之前的工作重心在其他任务上,对那些地区缺乏足够的情报,所以,派出的两路部队都遭遇了意外。”
刘中校和程子介两人没有插话,只是用表情示意自己明白。
魏少校表情凝重,吞了口口水,有些困难地继续讲解着情况:“派出的两路部队都是一个连的兵力,配备着最先进的武器,全部由装甲运兵车运载,携带了很多重武器,有最先进的主战坦克协同,单论重火力,怕是比灾难前的一个营都强得多。”
程子介也明白,现在的部队不缺乏先进武器,这样的配置是合理的。但这么强大的兵力都会遭遇危机,也难怪魏少校觉得出乎意料。
魏少校看着两人,整理了一会思绪,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笑容:“先说天昌的情况吧:两路战友都进入了天昌境内,去阳门的那一路需要经过天昌去阳门。他们没出什么意外,首先顺利通过了。另一路在进入天昌下辖的一个县,起初也没有发生冲突,但是他们向平民宣布整编命令之后,马上遭到了当地幸存平民的攻击。”
听着的两人都吃了一惊:平民竟敢主动攻击正规军?特别是程子介,更是觉得匪夷所思。拿他自己来说,就是因为不敢对军队进行任何攻击行动,才会被逼迫到这样的窘境。那么天昌的平民幸存者怎么会如此不知死活,悍然攻击军队?
他想起了在洪岩镇听到过,丁蔷薇称呼天昌的幸存者为匪徒和亡命之徒,那么他们攻击军队倒可以理解。但既然平民主动攻击军队,军队应当可以使用武力震慑,这绝对是合理的举动,海源的军队又怎么会称之为麻烦?按理说,那样的一个机械化连队,对付平民的攻击应该是不在话下的。其中必然有什么问题。
果然,魏少校脸色更加凝重,缓缓地放低了声音:“战友们遭到攻击后,试图威慑那些平民。但是当时的情况实在出人意料。那些平民虽然武器很落后,也缺乏战斗素养,无法对我们的正规部队造成实质性伤害,但是……”魏少校说到这儿,显得有些呼吸困难,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才勉力继续讲了下去:“他们表现出了一种病态的狂热,喊着口号自杀式地冲击我们的阵地。前线指挥官使用了橡胶子弹和催泪弹,但完全无法遏止对方的攻击,并且因为他们的攻击出现了伤亡。迫于无奈之下,战友们使用了实弹射击,射杀了几名狂热分子,但是那些平民像是根本不在乎伤亡,反而冲击得更加疯狂。”
刘中校圆圆的脸上有些苍白之色,程子介更是听得心惊肉跳。难道对方又是什么狂热的邪教徒?为什么会面对正规军的强大火力悍不畏死地进行冲锋?
魏少校很快解释了缘由:“……听他们冲锋时喊的口号,是什么为了伟大领袖而战,保卫天昌,决不允许外人染指什么的……他们虽然是乌合之众,但并不是叛变的军人,真的是幸存平民。参与攻击的甚至有妇女和儿童,她们表现得比成年男性更狂热……那样的自杀式攻击……哎……怎么说呢,为了避免曾经的悲剧重演,”说到这儿,魏少校眼神带着歉意,看了程子介一眼,继续道:“领导只得下令那部分战友撤出天昌,暂时返回基地,请示上级之后再决定如何行动。同时派出了一支特种部队前去天昌侦察。”
刘中校和程子介听得面面相觑。思索片刻,刘中校问道:“难道那些平民是遭到逼迫,才参加攻击行动的?”
魏少校垂着头,显得非常难过:“没办法,初步判断,天昌的平民并不是被迫,而是被某些野心份子洗了脑。虽然战斗力不值一提,但他们成为了野心份子实际上的人质,而且是自愿成为人质的。我们要是强行进入天昌地区,就无法避免伤害大量平民,包括妇女儿童的悲剧结果,因此天昌的行动只能停止。但幸好的是,那一路部队机动能力很好,撤退迅速。没有遭遇什么严重损失,只有一名战友重伤,回基地后不治,数名战友轻伤。”
两人都松了口气。但魏少校抹了把脸,声音带着苦涩:“天昌方面的问题不大,暂停行动,等待上级指示就行。但是去阳门的战友,遇到了很大的危机。他们抵达阳门后,发现那儿已经成了死城,只有城郊的某些偏僻地区有极少数平民幸存。战友们经过两天的工作,才聚集起了附近的所有不到两百名幸存者,”说着叹息了一声:“两百万人的城市啊,生还率不到万分之一。”喉结滚动了一下,顿了顿,继续道:“他们搜索不到其他幸存者,准备结束工作撤离阳门的时候,遭遇了阳门市区出发的大规模丧尸群攻击。本来那只部队距离阳门市区有数公里距离,环境很安全。但是一支搜索小分队被少量丧尸远远地尾随到了驻地,接着,市区就涌出成千上万的丧尸直接冲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