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戏演过了,反而让自己大费周章。程子介哑然失笑,在夜色的掩护下逐渐接近了哨兵所在的建筑物楼下。那是镇子中心的一家酒店,只有七层,却是这镇内最高的建筑物之一,而隔壁那栋也有灯光的建筑物则是镇上的派出所。
程子介在酒店墙根下潜伏片刻,确认了没人发现自己的行踪。在他潜伏的时候,两栋建筑物的几扇亮着的窗口渐次熄灭了灯光,看样子是有些人夜深休息了。看着酒店平整的外墙上的白瓷砖,程子介开始计划爬上楼顶的路线。
这时就在程子介头顶上二楼的一扇窗户内闪动着几道光柱,并响起隐约的人声。程子介轻轻地一跳,爬上二楼的阳台,趴在窗外偷眼看了看房内的情况。这是一间大房,摆着四张床,每张床上坐着一个女人,脸上各自带着恐惧、愤怒或者麻木的的神情。而门口却是一个朱老五的部下,提着一盏充电灯,用光柱照射了几个女人一圈,才走到其中一张床上,将灯放到床头,大咧咧地躺了下来:“都过来服侍老子。”说着就把这张床上的女人拉到了怀里。
另外两张床上的女人也慢慢地走了过来,无声地脱去衣服,跪倒在床边开始为这男人服务起来。只有最后一张床上的女人还蜷缩成一团,轻声抽泣着。
“哭你妈啊,给老子闭嘴。”那男人不耐烦地吼了一声:“还不快给老子滚过来。老子来玩你们是看得上你们,再给老子哭哭啼啼地让老子心烦,老子明天让你们全滚到队伍里面去。你这个贱货,本来当老马的老婆当得好好的,自己作死被老马休了,现在还敢作死?”
那女人显然很害怕,站起来浑身颤抖着走向男人的床边,却仍然止不住抽泣。那男人大怒,站起来扇了她一个耳光,然后揪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脸按向自己小腹。另三个女人也吓得浑身发抖,那男人却笑了起来:“来,都好好服侍老子,只要老子舒服了,保你们以后还是像现在这么好吃好喝的过日子。对了,昨儿大毛来玩你们了?他本钱怎么样?……”
众女赶紧围住了男人,程子介不忍再看,悄悄地缩回窗外,心中叹息了一声。看样子这就是朱老五抓来的女奴隶了,男奴隶当然是成了苦力和炮灰,而女奴隶中一部分被朱老五和亲信们瓜分,另一部分像刚刚看到的这四个女人一样成了公共的玩物。而最惨的一部分大概就像刚才这男人嘴里说的,被“赶到队伍里面”,不但要当苦力和炮灰,恐怕还会面对更多更饥渴的男奴隶蹂躏。
可惜程子介对此也是无能为力。至少她们还能保住性命,不会像陵川的女人那样随时面临死亡的威胁。程子介也不再那么冲动鲁莽,一看到这样的事就忍不住出手相救,因为自己今天来这儿另有目的。这些可怜的女人,只希望今后文明逐渐恢复,让她们过上有尊严的生活了。
程子介忍着心中的不适,继续爬向楼上,楼上一层显然是男奴隶集中居住的地方,程子介爬过一扇还有灯光的窗口,清晰地听见房内有人在噼里啪啦地殴打一个奴隶。而那个被殴打的奴隶则一边惨叫,一边苦苦哀求着:“求你……放过小曼……她还有身孕……让她过些日子再服侍你……”
“……操!……她肚子里的种是你的不成?……你搞大了你亲生女儿的肚子?……这世道还想她生下来?生个丧尸出来怎么办?……我……搞掉她肚子里的种就行了……要生……让她给我生……”那人打倒了奴隶,一边踢一边笑,其他奴隶则坐在自己的铺位上,沉默而麻木地看着这一切。程子介心中惨然,不忍久留,飞快地爬过窗口,没有在安静的四楼停留,而是很快来到了五楼。就在他打算继续爬过五楼的两扇窗口中间时,却就在右边的窗台后突然响起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小丽,水打好了就行。衣服放在那吧,我自己洗。这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声音离程子介不到两米距离,倒是吓了程子介一跳,差点掉下楼去。赶紧趴在墙边稳定了一下身体,却又觉得这声音好像在哪儿听到过。这时房内响起另一个年轻的女声:“是,九太太,热水已经打好了,我先下去了。”接着房门轻响,脚步声消失在门外。
九太太?除了朱老五本人,玉佛寺还有谁可能娶九个老婆?程子介心念电转,能娶九个老婆的,就算不是朱老五,也是玉佛寺的其他高层领导成员。如果不去抓哨兵,而是抓住她问情报,会不会更有价值?按理说,这样的高层领导成员的家眷,肯定会比普通哨兵知道得多……而且女人怎么也比男人好对付……抓走她也更轻松……
程子介正在激烈地思考着,那女子却又幽幽一声长叹,听那叹息声倒像是带着哀怨和惆怅。这倒好理解,朱老五应该不像自己那样,对妻妾们都有真情,或许是冷落了她……但是,这个声音,自己绝对在哪儿听过?
那女子再次幽幽地开口了:“好人,我就没缘分再见你一面了么?”一边说,一边慢慢转身离开了窗前。程子介悄悄探出眼睛,只看到那女子的背影,苗条修长,纤腰美腿,在射进窗内的月光下显得凸凹有致。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在圆润的双肩上,实在是非常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