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绍庭抬起头,看着白筱转身走出卧室,没多久,她回来了,手里拿了一个医药箱。
白筱看他不愿去医院,只好自己想办法给他退烧。
拿出体温计,送到他刻薄紧抿的唇瓣边:“张嘴,含住,三分钟后取出来。”
郁绍庭简单扫了眼体温计,没有接,也没张嘴。
医生看病最怕遇到不配合的患者,很显然,郁绍庭是一个非常难搞的病人。
白筱:“就量一下体温,你张一下嘴,又不会怎么样。”
郁绍庭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那要不先吃药。”白筱拿出一盒感冒药,拿出说明书,“一日三次,每次一粒,你……”
她边说边扭头,把药递给他,结果,人已经被压倒在沙发上,尝过男女情事后,两人之前又做得频繁,最近他出差在外,如今被他一撩/拨,她立刻有了反应。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硬邦邦的身体,透过衬衫传达给他的滚烫温度,他鼻间的气息也异常地湿热。
她的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往外推,转开下颌躲避他的索吻:“别……你还病着。”
郁绍庭见她反抗,加上本就身体不舒服,火气有点上来,放开她,坐到旁边又要去拿烟。
白筱整理着凌乱的衣衫,见他又抽烟,立刻夺过:“你发烧最好别抽烟。”连带着烟盒、打火机都藏了起来。
郁绍庭眉头紧锁,运着气,但终究没发作,一边扯着衬衫纽扣一边起身要去洗澡。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洗澡。”白筱拦住了他。
“……”郁绍庭静静地看着她,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神。
白筱刚张了张嘴,他却从她身后走过,只是走了两步又折回来,终归是没忍住脾气。
被推倒在床上,白筱挣扎,他停下,居高临下地看她,脸求不满的阴沉。
“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还是先吃药,然后睡一觉,等精神好点了再……好不好?”白筱看出他的意思。
“不好。”郁绍庭抛出这两个字,吻已经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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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韵过去,白筱上身的毛衣早被汗浸湿,索性脱了,起身去卫浴间,简单冲洗了下,卧室里打了空调,白筱扯了浴巾围上,拧了一块热毛巾出去,郁绍庭没有睡,正靠在床头,吞云吐雾,也不管是不是在生病。
她走过去,坐到床边,郁绍庭的视线,透过袅袅烟雾,落在她的脸上。
他要去烟灰缸里弹烟灰,白筱趁机拿下了那支烟:“生病了,怎么还这么频繁地抽烟?”
她本就长得白净,刚沐浴过,裹着浴巾,又作出这副低眉顺眼的小女儿姿态,倒让郁绍庭一时迷了神,显然也不知道白筱也能这么温顺,倒也忘了抽烟这档子事,只是盯凝着她秀美的五官。
白筱用毛巾替他擦拭身体,然后拿来药跟温开水递到郁绍庭的跟前:“现在总该吃药了。”
这回郁绍庭很配合,吞了药,没有接水杯,白筱只好喂着他喝。
“肚子饿不饿?”白筱觉得他那样赶回来,应该没吃午餐。
郁绍庭握住了她拿着水杯的手,低头亲了亲她的手背,倒是没回答她的话。
“你先睡会儿,我去做点吃的,好了给你送上来。”
“没什么想问的?”他突然道。
白筱愣了下,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轻摇头:“我理解的,所以……没关系。”
就像和欢说的,这个世上哪有平顺的幸福,郁绍庭的过去她没参与,但都是存在的,她必须学着接受。
“理解?”郁绍庭捏紧她的手,抬眼注视着她:“你理解什么了?”
白筱想了想,说:“你跟徐淑媛是夫妻,她虽然过世了,但你依然是徐家的女婿,对她的父母也要喊爸爸妈妈,而且,徐家跟郁家这样的情况,虽然我不懂军政上的事,但也明白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
郁绍庭听她这么一本正经地剖析,突然笑了,笑出了声,壁垒分明的小腹也跟着轻颤两下。
这还是白筱第一次看他这么笑,眉眼间,都染了笑意。
但她还是有种被嘲笑了的感觉,不服气地说:“有那么好笑吗?我哪儿说错了,难道不是这样嘛?”
郁绍庭抬眸看她,似笑非笑,嘴角微翘,倒没说话。
“我承认,我嫉妒徐淑媛,有时候看着景希在我面前活泼地玩耍,我会想,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徐淑媛还活着,现在拥有这些的就该是她,而我就像一个窃取了他人财物的小偷,怀揣着一份侥幸。”
郁绍庭脸上的笑容收敛了,握着她的手,问:“想知道我跟徐淑媛的事?”
“不想。”白筱诚实地回答:“每个人都有过去,你有,我也有,那都是一道伤疤。”
“我承认我自己不是个大度的女人,但我以后会尽量让自己做到体谅你,所以,如果我有哪里做的不好的,你可以提出来,我知道你不喜欢跟人解释,也不喜欢被人拐弯抹角地试探……”
郁绍庭望着她,紧了紧手上的力道,说:“从来就只有你。”
白筱错愕,类似的话,情人节那天晚上她也听过,那时候,他昏昏欲睡,意识不清。
“那你……难道不爱徐淑媛吗?”白筱心跳砰砰地,还是问出了一直潜藏在她心底的问题。
郁绍庭摇头。
白筱还是有些不敢置信:“怎么可能呢……那你为什么要娶她?”
“家里说她不错,适合做老婆,就娶了。”他说得那么随意,就像在超市看到一样商品,觉得顺眼就随手买了。
“……”
白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漆黑的眸子望着她:“如果没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娶谁都是一样的。”
所以——
他这是在跟她正式表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