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胶州路不远再往北救护车又拐上了新华生路(现在的长寿路)。救护车沿着新华生路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颠箥着一直往东向着天目路的方向驶去。天目路以北便是闸北的华界,而天目路往东到底过了居尔典路便是日本租界的地盘。
"我们这是去哪里?"见到了魏升津的龚瞩竟像是见到了亲人般的泪流不止,她鼓足了力气问魏升津。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魏升津却没有告诉她目的地,只用手握住了没有指甲、满是血痂的龚瞩的手,"你放心,我会维护你的周全,现在就请你好好休息吧。"
不知怎的,龚瞩竟然信了魏升津的话,安心的闭上眼睛在车厢的摇晃中沉沉的睡去了。即便是在睡梦中她的手也依然紧紧地握着魏升津的手≈dash;≈dash;这世上,上司不可靠、姘头失踪了、老公靠不着,作为一个几乎被打废了的女人她也只能依靠自己的"粉丝"魏升津了。
救护车一路向东,到了居尔典路向南一拐,到了天通庵路又向东一拐便来到了日本租界的关卡前。把守关卡的日本兵走上前来正要例行搜查,只见驾驶室里的司机拿出一张硬卡纸冲着走过来的日本兵一晃道:"梅机关的"那士兵接过那纸一看,原来是一张梅机关签发的通行证,连忙毕恭毕敬的交还给司机、忙不迭地拉开路障放救护车过去。救护车一溜烟地继续向东驶去,到了北四川路又转为向北,到了施高塔路又拐向东、驶进了一幢独门独户的人家院落。院落的大门在救护车进来后随即关上,门口的白底木牌上写着黑色的四个字:"井上诊所"。
井上诊所实际上是梅机关的医务室,专门负责梅机关里众特务的保健,也负责治疗一些被抓的敌方间谍的伤病。
救护车刚停稳便有两名穿白大褂的日本人过来将龚瞩抬下车直接送进了手术室。魏升津正要跟过去,却被车上那个穿白大褂的男子拦住了,那人用生硬的中文说道:"魏桑,你就不必进去了,你的工作已经完成了,现在你该去休息了。"
"休息?"魏升津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去哪儿休息?"
那人用手一直:"去那儿"
魏升津顺着他的手势望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正自疑惑间只觉得有人突然之间抓住了自己的头顶和下巴,接着便是脖子一痛,四周的景象飞快地从眼前一闪而过,接着,便是那个穿白大褂的日本人的狰狞面孔定格在他的脑海里。
"你为什么要暗算我?"魏升津想要大声质问对方,但被扭断了脖子的他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在他意识到自己原来是被日本人灭口之后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他的生命也就此定格。
龚瞩被抬进手术室后立刻被打了一针麻醉剂而陷入了昏迷,一帮穿白大褂的日本医生立刻剥下她的衣服替她消毒、清创、缝合,又把她的伤口包扎得严严实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