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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心无奈地摇着头,觉得这很有些黑色幽默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因为他知道,穆玉露正满心焦急地守候在手术的外面,等着他出去。
“可怜的小露妹妹,对不起了,这应该是你最后一次见到从前的那个石心了!”石心在心里默念着,“你再也见不到你爱的那个石心了!”
当两名戴着大口罩、面无表情的女护士走进手术室径直来到手术台前拆开他的绷带和敷料时,石心也坦然受之。他当然知道这是手术前的必经程序,这些护士是来为他消毒的。果然,女护士们手脚麻利的取出酒精药棉来,把他的头部擦了个一干二净。
由于石心此前已经剃了个光头(一般头部受伤为了防止伤口被头发中的污物感染都剃光头的),护士们甚至把他那刚刚泛青的头皮也用酒精仔细的擦洗了一遍。
在石心的医生职业生涯中曾经无数次见过这种场面,但他却是第一次亲身体会,只觉得自己的头皮凉凉的,随后便是皮肤发紧、发干。
在迪士华大夫走进手术室之前,护士们已经做好了全部准备工作,穿着手术服的迪士华一边笑眯眯的用他那印地语口音很重的英语和手术台上的石心打着招呼:“早上好,一切都还好吧?”一边却得意的想着:“我知道你比我强,但现在拿手术刀的人是我!”
石心也报之以微笑:“我很好,就是皮肤太紧绷了。”
迪士华递给石心一面小镜子,这样一来他就能随时观看手术的进程。
“我们开始吧?”迪士华大夫征询着石心的意见。
“我们开始吧!”石心用力点了点头,他知道一种全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这时,他那灵敏的耳朵仍能搜寻到守在手术室外的穆玉露那熟悉和呼吸声。
当冰凉的手术刀划开石心脸部的皮肤,石心却岿然不动,仿佛那压根就不是他的皮肤,当迪士华的小剪刀绞去多余的皮下组织时,石心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倒是协助手术的护士忍不住觉得牙齿发酸、头皮发麻。
“真是个铁人!”护士们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