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迦苦笑着,内心不由得生出一丝悲凉的感情来,他知道此去所意味的到底是什么,毕竟,李基尼娅美好的奢望,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满足。
“不过。”李基尼娅的话锋一转,只听她有些担心的问道:“您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可以吗?我是说,你有什么办法,或者安排了什么人去处理这件事情吗?那么那个人能够保证尤多利亚的安全吗?”
对于卢迦现在的身体状况,李基尼娅还是担心的,毕竟这个男人是弗拉维斯的顶梁柱,一个可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就倒下的家伙。
“我决定自己亲自去。”卢迦笑着对李基尼娅解释道:“并且接回自己的女儿,是一个父亲应该做的而且是必须要做的事情,这是一个隆重的时刻,说不定我还能够得到尤多利亚的谅解,相信她一定对原谅我的,这也是我的愿望,真真切切,是的,真真切切!”
李基尼娅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虑,就像是她说得那样,以卢迦现在的身体情况,怎么可能经受得住那么旷日持久的远行。
“您不能这么做,这并不是一个非要您亲自出马的事情,您可以安排一个忠诚可靠的下人去办,您现在最为紧要的便是注意自己的身体!对于尤多利亚,我想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会理解民并且原谅您的!”
“也许吧。”卢迦低着头,他还是那么执拗,那么倔强,“可能只有在她亲眼见证了我的诚意之后,她才会体谅我吧。”
与李基尼娅不同,卢迦对于自己的身体是再清楚不过了的,而且他现在更加明白这个时候他应该干什么和不应该干什么,去日苦多,这样的感觉前所未有,也让更多悲观负面的情绪充斥着他的内心,这样也好,至少是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应该做些什么的想法,而不是致力于下半生如何成为另一个狄奥多西罢了。
一觉起床,清晨,在李基尼娅还在睡梦当中的时候,卢迦就已经起床。
望着透过琉璃那五彩斑斓的阳光,卢迦站在床边回过头来,望着李基尼娅那俊美的脸庞,这一切,是让他如此留恋,却又不想回首的地方啊。
他低下头来,手中紧紧捏着一张写满了字的羊皮纸,这是他一夜未眠的成果,他将其对折,悄悄的放在李基尼娅的梳妆台上。
出门,侍女帮助他穿上了铠甲,没想象到紧紧过去了三年多的时光,卢迦曾经穿着的铠甲就已经大了一圈,可想而知他如今瘦弱了多少。
即便如此,卢迦还是坚持着穿上铠甲。
“看看吧,这身铠甲,在我脱下它那么长时间之后,竟然变得那么宽大。”他像是自言自语,一边回过头来笑着看着马列尼乌斯,“可是这并不影响我对于这身铠甲的执着,毕竟,虽然不合身了,可是它还是能够在隐隐之中给予我无限的勇气,就像是当初狂妄自大的我。”
出发前,卢迦在自己的胸口画了一个十字,并且暗暗说道:“上帝保佑!”
出行间,他路过了特奈娅的寝宫,特奈娅早已经知晓了卢迦的意图,所以她带着阿德努斯现在门口,等待着卢迦的马车。
马车停下,卢迦从窗户探出头来,望着特奈娅。
“如果你在这里实在是不快乐,那么就去这个地方!”卢迦说着,递出一张纸条,特奈娅结果但是并没有拆开。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卢迦笑着,笑得苦涩,“不过我们还会见面的,我向你保证,特奈娅,上帝说得对,我们都有罪,我们需要赎罪,并且渴望的得到原谅与宽恕,可是我们仅仅是需要一个机会,恐怕这就是最后的机会。”
特奈娅呆呆地看着卢迦,她似乎还沉浸在刚刚卢迦所说的话中,她并不能够理解卢迦的意思。阿德努斯更是瞪大双眼,羞涩的,冲着卢迦摇了摇手,算作是道别吧
“那么,再见了!”
卢迦冲着特奈娅微笑,接着拉上窗帘。
马车缓缓开动,沿着熟悉的街道,朝着君士坦丁堡那雄伟的城门走去,一路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