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公与之策虽妙,却也不得不防!”
在袁绍兴头上站出来提醒的除了田丰也就没有别人了,田丰被评价为“刚而犯上”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种时候正是袁绍高兴得意的时间,你却跳出来泼冷水,换了谁估计都不会高兴。不过,田丰作为下属,或者说他的性格如此,他不会考虑这些,而是说出自己的看法道:“泰山贼乃是贼子,他们并没有什么信义可言,主公给他们好处的时候他们会听从;而一旦曹操给了他们更多的好处,难免他们不会首鼠两端。”
“哼!”
兴头上被泼了一盆冷水,袁绍自然是心里不高兴。但是,他也知道田丰是为自己着想,在怒气值还没有达到巅峰之前,袁绍自然不会怪罪田丰。而历史上的田丰,直到官渡之战前夕被袁绍下狱,就是因为经过长年累月的怒气积攒,才会让袁绍有那样的举动。
因此,袁绍不屑的冷声道:“我袁家四世三公,如何是曹操那宦官之后可比的,泰山贼莫非还敢违逆吾不成。若是他们敢如此,吾定要让他们知晓厉害。曹操无能奈何不得他们,并不代表本公就不能如何他们了。所以,派遣使者前去泰山郡之时,当要表明吾之态度,让他们紧守本分,若是胆敢违逆本公,待解决了曹操,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主公所言甚是!”
郭图听了袁绍的话,当即跳出来拍马屁,道:“主公出身四世三公的袁氏,曹操宦官之后,泰山贼不惧怕曹操,难道就敢轻视主公不成。相信主公的威名抵达之时,便是那些泰山贼俯首称臣之日。田元皓你就莫要杞人忧天,还是说你难道质疑主公的威名不成?”
“吾自是不会质疑主公的威名,郭公则你莫要在此挑拨离间。作为谋士,吾自当是为主公忧虑,让主公的行事更加完善。”
田丰瞥了郭图一眼,不屑的回了一句。
郭图他们几人分成两派分别支持袁谭和袁尚,田丰不参与进去,自然被两派的人给排挤、打压。但是,田丰却不会因此同流合污,君子坦荡荡,他岂会跟郭图他们这些的小人妥协。
“好了,元皓、公则你们无需争吵!”
袁尚挥手制止了二人,说道:“公则说的没错,本公的威名泰山贼自当看在眼里;元皓说的也没错,尔等皆是尽心为吾出谋划策,吾又岂会怪责。不过,元皓说的也对,不怕万一,泰山贼这边也要仔细盯着,若是他们但凡冒犯于吾,便让显思兵出青州,解决了他们便是,好教他们知道吾袁绍不是曹操那般无能之辈,岂容他们冒犯。”
“主公威武!”
袁绍总算听进自己的建议,田丰内心里感到欣慰,又再次说道:“主公,曹操此人素来诡计多端,济南国虽有东平陵为天然屏障护卫,却也需防备曹操用计破之。如今大公子麾下无谋士在旁,恐中了曹操奸计,放弃东平陵的优势,而与曹操野外交战,怕是会有所损失。故此,属下以为主公当遣一谋士前往青州,替大公子出谋划策。”
这话,袁绍倒也没有反驳,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性格袁绍很清楚,能力是有一些,不过有时候做事冲动,一旦被人激怒,或许会不管不顾的放弃东平陵关卡的优势,而与曹操的兵马在野外交战。
“元皓此言甚善,诸位,何人愿往青州助显思一臂之力。”
“主公,属下愿往!”
“主公,属下愿往!”
袁绍话音才落下,便有两人跳了出来,其中一人乃是辛评。辛评和郭图乃是支持袁谭的一派,如今要派遣谋士前往青州援助袁谭,辛评自是当仁不让。郭图能言善辩,他留在邺城,自是替袁谭在袁绍面前保持存在感;而站出来的另一人却是逢纪,不知道内情的人自是觉得没什么。但是,知道内情的人就会奇怪了,逢纪和审配他们支持的是袁尚,如今要派助手去帮助袁谭,逢纪竟然会毛遂自荐?
在场的都是人精,很快就想明白了逢纪的用意。
逢纪他们的意图很明显,让逢纪去给袁谭做助手,摆明是想趁机给袁谭下绊子,只要逢纪在此期间稍稍的动些手脚,让袁谭犯下过错,那么,袁谭必定会失了袁绍的看重。不得不说,这招却是有些阴险了。
郭图自然也明白,脑子一转,立马就站出来说道:“主公,属下以为此次青州对战曹操,主要是将曹操的兵马阻拦在青州境外,让曹操的大军寸步难进便可。辛仲治为人沉稳冷静,不会轻易的被曹操给激怒;逢元图才智虽佳,性子怕是过于急躁,极易被人激怒,怕是不适合前往青州相助大公子。故而,属下以为辛仲治乃是最佳人选。”
属下间的明争暗斗袁绍是知道的,可以说是他放任的结果。只是,袁绍可能过于高估自己的能力,造成这样的后果之后却是无法掌控了。如今一派支持袁谭,一派支持袁尚,两个都是自己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懦弱性格的他也无法割舍。因此,大多的时候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他们只要支持自己的儿子就好,烂在锅里也还是自家的东西,所以,他也没有过多的追究。不过,此次终归是跟曹操交手,对于曹操的能力袁绍还是清楚的,也不会掉以轻心。
因此,听了郭图的话之后,他便说道:“公则此言甚善,那便由辛仲治前往青州相助显思。切记,千万不要中了曹操的诡计,坚守城池,将曹操拒之于青州境外便可,不可冒进。”
“是,主公吩咐,属下铭记于心!”
郭图和辛评二人对视一眼,心中暗自庆幸。
“曹操的问题解决了,那袁常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