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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还请息怒!”
在场的除了郭汜和杨奉出身低微,其余大臣皆是世家大族出身,自然明白汉献帝因何而怒。尊贵的皇室血脉下嫁给妾身子,这在平常根本不可能发生。如今天下大乱,皇室无力,以至于这种事情发生,也难怪刘协不怒。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大臣们只能劝阻刘协,毕竟还有用得着袁常的地方。
“呼!”
在众人的劝阻之下,刘协用力的吐了一口气,才堪堪将心中的怒火给压下。只是,这件事积压在心头,始终让他感到很难受。
“朕愧对列祖列宗,我汉朝四百年基业,如今难道要亡于朕之手?乱臣贼子不能诛之,就连皇室的尊严都要被人给折辱,朕有何面目去见先祖?”刘协一脸颓然之色,此时环顾四周,悲从心起,大有哭啼之势。
“臣等无能,以致陛下遭此羞辱!”
主辱臣死,刘协如此反应,众人自然要将过错懒在己身。当然,若是真要让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去捍卫天子的尊严,有几个人能做到那就不得而知了。
伏完上前一步,慰藉道:“陛下,如今天下大乱,各方诸侯割地称霸,朝廷当有一劫。然而,待劫难过后,自是涅槃重生,破而后立。届时,陛下自可展现皇家威仪,横扫四方。因此,如今陛下当放下一切,先利用兖州牧曹操和幽州牧袁常的兵马,扫荡四方,平定天下。待天下重归陛下手中,诸事皆一言可定之,今日之辱,又何愁不能荡除之!”
“国丈所言极是,朕险些误了大事。”
伏完的劝谏刘协还是能听得进去的,毕竟是自家岳父,二人的利益完全一致,伏完自然也不会坑他。
“陛下,国丈说的极是。”
董贵妃的老子董承也不落后,上前献策到:“据闻兖州牧曹操和幽州牧袁常麾下兵马皆精锐之师,曹操麾下能人无数,以一己之力彻底平复兖州,兖州境内乱贼皆灭,且先前曹操为报父仇杀入徐州,打的徐州牧陶谦惶惶不可终日,几欲丢了整个徐州;而袁常亦是不遑多让,其麾下兵马可与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抗衡,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可是能够将北方异族打的抬不起头,袁常的兵马能与之抗衡,可见其兵马之精锐。如今陛下可先用他们二人兵马收复天下,待掌控大势之后,再一一清算,尤为不晚。”
“国丈和董将军说的没错,当初朕在董卓贼子手下尚且能忍住,如今再忍辱负重些许又如何。”刘协重新拾起气势,一脸决绝的回应到。
“陛下能如此想,真乃天下万民之福!”
“罢了,此等事暂且放下。”刘协挥了挥手,强自转移话题,道:“国丈,不知如今曹操和袁常的兵马到了何处?”
伏完长揖一礼,回到:“启禀陛下,兖州牧曹操先锋已到达陈留郡,幽州牧袁常大军已至广平。从时间上来算,曹操的先锋部队至多一月之后便可与陛下汇合,而其大部队,估测需要四十日的时间;而袁常那边,估测需要两个月的时间方能与陛下汇合。”
“嗯,时间也不长,诸位且忍耐些许日子,待到达洛阳之后,朕必定重赏。”
如今还要靠郭汜、董承等人的护卫,刘协自然少不了一番许诺。至于有了曹操和袁常的兵力之后,那就再说了。
原本,曹操自然不会这么快与刘协汇合。在刘协的逃亡路上,曹操一直没有出手,以致于刘协一直处于逃亡、狼狈的处境,麾下的羽林军和虎贲军可谓是损耗殆尽,这也是后来刘协面对曹操的挟持,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的原因,就是因为刘协的护卫都在东归的路上死伤殆尽了。而刘协到达洛阳之后,因为条件实在太差,董承在征兆曹操前来勤王,正所谓上赶着不是买卖。若是曹操先积极主动的找上来,待遇肯定不如刘协去找他的待遇。这不,曹操后来不就掌控了大权。若非袁常横插一手,曹操必然不会这么快的找上刘协。
“诸位且退下休息,明日继续赶路。”
刘协挥了挥手,将众人遣退。待众人走后,刘协脸上浮现恼怒之色,似乎又想到了袁常和刘曦之事。
另一边,郭汜将杨奉、张济、杨定等几人唤到自己帐中议事。
郭汜让亲兵仔细侦查左右,等确定无人之后,方才开口说道:“诸位,你们先前可看出天子的态度?”
“郭将军何意?”
张济、杨奉等人不解郭汜的意思,疑惑的问到。
郭汜好歹与李傕争斗了一段时日,智商有些见长,见几人一脸茫然的模样,冷笑一声,这才解释道:“幽州牧袁常引兵来援助天子,然而天子却因为袁常出身低微,不满其与万年长公主的结合,如今因为需要袁常的兵力支持,才忍了下来,待日后天子掌权之后,袁常安能活命?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与诸位皆是贼子出身,地位能比得上袁常?袁常尚且如此,诸位以为我等的下场会比袁常更好?”
听了郭汜的话,几人倒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良久之后,杨奉率先回过神,摇头反驳道:“郭将军此言差矣,陛下值此危难之时,我等一路护卫,陛下自当记得我们的功劳。而那幽州牧袁常说是援助天子,如今兵马却还在路上,等到了洛阳,即便袁常来了,又能对陛下有多少帮助?况且,陛下记恨袁常,也是因为他娶了万年长公主,折辱了皇室的尊严。我等只需谨记本分,到了洛阳,该有的功劳陛下自然少不了我们,又何须在意这等事情。”
“杨将军说的极是。”
张济支持杨奉的意见,道:“我等安守本分,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陛下自然不会忘记我等的功劳。否则,我等麾下将士也不会答应,况且,陛下若是要谋害我等,岂不寒了众将的心意,又如何有人会效忠于陛下。”
“是这个道理!”
在场的原本都是贼寇出身,如今局面好不容易就要安定下来了,他们自然不想再过上以前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因此,即便觉得郭汜的话有几分道理,却也不会赞同。他们麾下皆有兵马,若是天子真要太过分,到时候再反了便是,如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们自然不想生事。
“哼,你们这群鼠目寸光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