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简丘台也发话了,只剩娄挹主将莫离禿图没有发表意见了。
在平时,娄挹主将莫离禿图和辰韩主将车正南二人是比较少发言,在战事上,从来不发表自己的意见。莫离禿图是几个主将之中,除了濊貊主将叶赫那拉通纳之外,年纪第二大的,叶赫那拉通纳年纪有近六十了,而莫离禿图的年纪也有五十出头,莫离禿图平时少言寡语,倒也说的过去。然而,车正南一个三十左右的中年,也极少发言,倒是让人觉得的奇怪了。不过,他们话多话少却是没有多大关系,现在,是莫离禿图做出决定的时刻了。
“如简丘台王子,本将军也选择北面突围吧。”莫离禿图随意的说了一句,就不再多说了,好似选择南面突围或者北面突围,并没有多少关系。
“既然大家都已经做出选择了,那便整军撤退,莫要拖延,免得太史慈的兵马追上,到时候大家一个都跑不掉了。”高建昌总结性的说了一句,当即让各级将领整顿兵马,然后便朝着本溪城的北面方向离去。
如今是夜晚,大军想走快都不行,只能借着月光,深一步、浅一步的缓缓前进。
“唉!”
高建昌、简丘台和莫离禿图三人作为主将,聚在中间,骑着马缓缓前进。突兀的,莫离禿图长叹了一声,显得极为忧愁。
“莫离将军,你为何叹气?”
高建昌目光扫视四周,虽然说他认定北面是安全的,但是,到底是否如此,高建昌也不敢肯定。所以,他一直没有放松警惕,双眼和双耳一直在注意周遭的情况,突然听到莫离禿图的叹息声,忍不住出声询问到。
“我娄挹国君将三万娄挹勇士交给本将军,如今怕是一个都带不回去,愧对国君信任,本将军惭愧啊!”
“啊!”
高建昌惊呼一声,一直在扫视四周的双眼忍不住收了回来,一脸不解的看向莫离禿图,说道:“莫离将军为何如此说?虽然本将军不敢肯定,但是,至少北面是比南面安全的。金太浓他们以为本将军是想要从南面突围,其实,本将军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从北面突围,想来幽州不会在此路设下埋伏。”
“话虽如此…”
莫离禿图顿了顿,双目幽然的看向前方,沉声说道:“中原人有句话叫吃一堑,长一智,前番我等已经中了太史慈的计谋,本将军又岂能没学到些东西。石桥子城于禁的大军被调来本溪城,看似南面已经空虚,让我等选择从南面突围。高将军却是认为太史慈在南面早有埋伏,故而选择北面。岂不闻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若是太史慈在北面设下埋伏,高建昌又以为如何?”
“这…”
高建昌闻言顿时一愣,莫离禿图的话似乎也挺有道理。中原人是那般的狡猾,他们的意图岂会如此容易的被自己看穿?若是太史慈反其道而行,那岂不是说,北面才是有埋伏的方向,南面才是安全的?想到这里,高建昌愣愣的将目光看向莫离禿图,希望莫离禿图给自己一个否定的答案,他不希望自己的选择是错的。
只见莫离禿图摇了摇头,还不等高建昌高兴起来,莫离禿图又说道:“高将军难道没有发现嘛,其实从太史慈从本溪城撤退之时,我等便已经一步一步的走入对方的陷阱了。先是诈败,让我等使出警惕,其后太史慈又派出手下使出诈降计,将我等引诱到八盘岭之下,正中对方埋伏。可以说,这一次对方是打着将我等兵马全部消灭的意图。有如此野心,显然并不是太史慈一人的主意,或者说,幽州牧袁常也已经到来。唯有一州州牧,方能做出如此决定。因此,本将军认为,无论从南面突围或者从北面突围,都是没有意义的事,只不过是平白增加伤亡罢了,因为,在这两个方向,对方都会设下埋伏。”
高建昌听了莫离禿图的分析,已经完全被震住了,莫离禿图说的话,好似一个智者所言。既然莫离禿图这么厉害,此前为何不出谋划策?
其实,莫离禿图的才智只是一般,并没有高建昌想的那么厉害。此刻之所以能够想到这些,也是因为先前中了一计,正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便是因为这老一辈的经验丰富,能够提出中肯的意见。莫离禿图就是根据先前的经历,才推测出如今的局面,跟他的智谋却是没有多大的关系。
“既然这样,那我等便撤回去,与金太浓他们合兵一处,或许还有机会。”
震惊过后,高建昌果断的做出了决定。只是,还不等高建昌下达撤退的命令,只听四周一阵鼓响和号角声,两侧树林内无数火把亮起,借着火把的光芒,高建昌可以清晰的看到无数闪着寒光的箭头对着他们。虽然他们三个势力合起来有四、五万的兵马,但是,此刻早就已经疲惫不堪,又中对方埋伏,哪里还有反抗的力气?
“本军太史慈在此等候多时了!”
一声大喝,太史慈手持长枪,在亲兵的簇拥下来到队伍的前方,目光看向莫离禿图,赞道:“老将军果有见识,如你所说,此次计策乃是我家主公与军师共同合谋,便是要将尔等兵马全部留下。所以,无论你们走哪个方向,都会遭遇埋伏。至于说尔等合兵一处,只不过会让我军伤亡增加些许,却也妄想离开幽州。如今,本军长且问尔等一句,降或是不降!”
“降或不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