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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毛媛媛看着李尘，发现自己还真的是有些看不透这个人类的神通境修士了，都这样了，他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发表着这样的感叹？

“什么意思？”毛媛媛按捺得住，并不代表毛青囊也按捺得住，他瞪着一双迷惑的研究看着李尘，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个世界真的太脏太脏了啊……”

李尘喃喃自语着，他不想走到这一步的，他就算是遇到了毛媛媛这样的法相境修士，他也只是想着怎么逃跑，也不想走出那一步的。

只是……

李尘再度环首四望，一个年级约莫三十余岁的妇人，抱着她的孩子正站在窗户的前面，冲着自己指指点点着，似乎是在跟她怀里那里看起来三岁的孩子说些什么。

李尘听不到她们在说些什么，只是，看那个妇人脸上的眉飞色舞，就明白，她绝对不是在为自己叹息。

不知道，如果她的孩子，也被做成了人生汤，她面对这样的情况，会不会发出一声叹息，叹老天的不公？

李尘扭头，一个七八十岁的老翁，就站在龙水酒庄的外面，似乎他的家因为龙水酒庄的倒塌而损毁，此刻的他，正指着自己骂骂咧咧着。

摧毁龙水酒庄的是面前的这只天妖，为什么他会对着自己骂骂咧咧？

“你身上并没有奴印，难不成，你还想改变这样的现状？”毛媛媛似乎懂得了李尘的心，也明白了李尘的那一声叹息从何而来了。

李尘并没有回答毛媛媛的话，而是依然扫视着那些围观的人们，那些自己的同类，几乎没有露出兔死狐悲的神色，对待自己，只有厌恶以及咒骂。

是自己的到来，给他们带来了伤害吗？可是，自己对付是，却是压迫他们的妖类啊！

难道，他们宁愿受到妖类的压迫，被妖类当食物一样圈养起来也不愿意反抗吗？

难怪，难怪用人类婴儿制作的人生汤会成为龙水酒庄的招牌菜，难怪小元村的阿牛会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给这个天妖当食物，就连有着一丝不甘的阿花，也只是用结束自己生命的方式来面对那样的惨剧。

“没有用的，我不妨告诉你，玄龙大陆之前并没有人类的，而现在之所以出现这么多的人类，只是因为我们需要食物需要劳力而已。”毛媛媛深吸了一口气：“万年来，被圈养的人类之中，不乏出现你这样的天赋极高的修士，也不乏出现你这样一心想要解放人类的修士，只是，每一个这样的人类修士的诞生，带给整个人类的，不是新生，而是死亡。”

“整整万年的时间，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人类数量那么庞大，寿命又那么短暂，区区百年时间，厄运不一定会降临在自己的身上。”毛媛媛指着龙水酒庄外面的人，微微一笑：“而且，我们也不会断了人类的根源，杀戮也是有节制的，胡乱斩杀人类，会被龙魂阁的龙魂斩杀，所以，你大可不必为他们费心。他们过得生活跟你想象的，并不一样。”

“节制？”李尘闻言，不由得露出了悲哀的笑容，这跟大灾变之前的炎黄大陆何其的相像？只不过，那时候是人类作为主宰，而不是妖类。

那个时候的人类，也在千方百计地保护那些濒危的种族，杀戮那些种族，也会受到惩罚，还想方设法地研究它们，帮助它们繁衍生息，甚至，对待它们，对对待一般的人类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