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行烟愕然:“这些都是天灾,难道王洛是天?”
也难怪莫雨说什么也不能等足一周后再来,国主回归金鹿厅根本是刻不容缓。
“回来了?解酒茶就在书桌上,趁热喝了吧。”
韩行烟叹气道:“我知道了,我会尽我所能的。”
正想着,就听韩瑛又叹了口气。
石玥说道:“不可以。”
只是,在离开前,她忽然不可遏制地产生了一个想法。
——
一个近乎大逆不道的想法。
这位倔强的姑娘,最是吃软不吃硬,你若强势逼她,或者用利益诱惑她,她多半会当场啐给你看。
如果说,在那里的,是真正的韩瑛,一定不会对余小波的死袖手旁观。
但也正因她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如今韩行烟能够求助的人也只有她。
“你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韩瑛的声音越发冰冷,“只为了一个死有余辜的纨绔子弟?”
“那他就不该死。”
韩行烟再次垂首:“感激不尽……我想说的只有一句话,只要能让余小波活命,什么条件都可以谈。”
韩行烟叹了口气,庆幸自己早就对这位小姑娘有了应对备案。
“国……”
韩行烟说道:“那么可否帮我传个话?”
韩行烟愕然半晌,问道:“所以你想说的只有这些?”
“至人死地的,也未必只有罪行。”韩瑛柔声解释道,“在河中戏水而被山洪冲走的孩童,雷雨之夜在树下被雷霆击中的旅人,他们又是死于何罪?”
韩行烟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困惑不解。
韩行烟一怔,继而说道:“不会。”
“没想到一次鸣威就让你反应这么大,这是神念有缺的标志,下一步你要好好磨砺自己的元神,不然结婴无望。”
咕咚。
“没有人是天,但他可以是洪水,是雷霆。”韩瑛说话间,语气又重新变得冰冷起来,“波澜庄发展壮大的途中,也没少扮演过类似的角色,那些因波澜庄而家破人亡的普通人,又是犯了什么罪?如今只是轮到余家承受痛苦,支付代价,仅此而已。”
“拜托你了。”说着,她深深低下了头。
只是下一刻,那无穷无尽的恐怖感,忽然豁开了一角。无尽的漆黑中透出一道光。
“姑姑,你没事吧?”
韩瑛说着,从床头站起身,上前将韩行烟搀扶起来,并伴随着轻柔的絮叨。
韩行烟来这里,是决定直接找王洛谈谈。
说完,韩瑛便站起身来,走到阳台眺望夜色,只留下一个不再温柔的背影。
暗淡的街道,整洁却略显狭窄的小广场,而后便是面前的枣红色木门。
与身前这位少女相比,白向礼简直像是个笑话一样。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这个,只要他不死,其他一切都好说。”余万年声音中也染上了疲惫,“我知道自己是在骄纵他,但我已经有了三个成功的子女,便是骄纵一个小儿子又如何?我余万年不能骄纵一个孩子吗?”
石玥那清秀的五官顿时为之扭曲,仿佛被人贴身开了北海鲱鱼罐头。
但她既然答应了人家,总不能反悔。
片刻后,石玥瘪着小脸,对韩行烟说道:“山主把我拉黑了,说过两天等事情落定了再把我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