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诺文亚空间,埃尔文突然出现,他现在不是人类少年,而是一头幼龙。
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立刻变回人形,而是检查物品。
魔杖、里德尔的日记本、盔甲指环、强斥指环以及坍缩成微型立方体的勒梅小屋,没有哪一个遗漏在霍格莫德。
一般来说在自身变形时,不具备魔力的随身物品会随之而变形,成为变形后身体的一部分。
但本身具有魔能的物品并不会如此,有的是完全无法被变形,比如日记本、勒梅小屋,也有的是被强行变形基本就等于直接销毁、没有恢复原状的可能,埃尔文自己做的两种指环就是如此。
而王爵斗篷本就浸透了“圣父”的血液,在埃尔文变形时竟然直接就融入了他的鳞甲之中。
挺有趣。
当然魔杖是个特例,这种全世界巫师通用的施法装备被称为魔法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是有道理的,魔杖可以被视为巫师身体的延伸,同时结构又足够的简单,可以直接参与阿尼玛格斯变形。
确定自己没有犯下遗漏东西以至于暴露身份的低等错误,并且可以确定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形象后,埃尔文沉思了一会儿,开始回忆刚才自己咆哮时的感觉。
能直接震慑灵魂的咆哮,让那些魔法部巫师短时间内直接失去了施法能力,毫无疑问这是很有价值的一招,至少是比缴械咒还用,应该熟练掌握。
他之前是以愤懑的情绪为引导,遵循本能发出的咆哮,他现在希望能找出不以情感为驱动而能够直接产生效果的办法。
以情感驱动魔力本质上是一种取巧的施法方式,能够极大地降低使用特定魔法的难度,但终究是取巧的方法,就很大的不足。
不足之处在于不稳定。
因为没有人能够精准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旦习惯于以情感驱动魔力,那么释放出来的魔咒的威力会有极大的波动性,这有可能会让某些天选之人在极端情况下战胜强敌,但绝大部分情况下都只会是掉链子。
所以稳定性和可控性必须得到保证。
埃尔文酝酿了一下,尝试了几番,找准了感觉,又发出了那种具有震慑灵魂的咆哮声。
并不是很难,有种天赋能力的感觉,就好像他人形态的动能赋予能力一样,使用起来完全就是吃饭喝水一样的感觉。
这具原始幼龙的身躯,应该有很多可以开发的潜能。
没有情绪的参与,咆哮的效果应该可能会降低一些,但只要想释放就可以释放出来,不需要提前酝酿情绪。
这就是可控性。
接下里就是抽时间多练习几次,就可以说是娴熟掌握了。
幼龙的身躯开始变形,几秒钟之后,少年埃尔文站起了身。
原始幼龙形态下的战斗力至少是人形态的数倍,可惜这是他不可暴露的秘密之一,并且他至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让这具幼龙之躯成长。
就是当初的尼可勒梅大师也找不出办法,只是给埃尔文嫁接了血脉。
将自己的装备重新穿戴好,埃尔文突然注意到这片原本一片暗淡的亚空间突然亮起了些许光芒。
他缓缓走过去,发现是一些散碎的、被激活的魔文。
这片亚空间的墙壁和地面刻印着密密麻麻的魔文,邓布利多告诉埃尔文,这些原始魔文所蕴含的信息量远远超过人类能理解的程度,就连是他也无法看懂太多。
这些原始魔文本应该是一座宝库,但很可惜在被埃尔文误打误撞地激活帮他获得“诺文”的血脉之后,就失去了最后的功能。
至少邓布利多是这么说的。
但埃尔文突然发现,有那么几个魔文代码突然再次亮了起来。
是因为自己刚刚那一声咆哮吗
但这些魔文仅仅只是亮起,并没有造成什么效果。
埃尔文考虑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试图做什么……他展开勒梅小屋,让爱斯梅拉达给他几张羊皮纸,小心翼翼地将这些魔文代码抄录下来。
不管能不能研究出成果,记录下来总是有必要的。
果不其然,在他记录完毕之后,这些代码又暗淡了下去,即便他再次发出咆哮,也没有任何动静。
毕竟这里的魔文阵列已经近乎完全破损,应该是不再响应了。
又休息了一会儿,埃尔文再度使用长距离幻影移形,随着那已经逐渐熟悉到家常便饭的空间穿梭感,他出现在了一间地下室里。
正是他前几天刚安排好的北亚当斯的安全屋。
这里有一把很舒适的扶手椅,埃尔文坐上去,开始回想这一个多小时发生的事情。
一切似乎都像是巧合和意外,难道真只是运气不好
那只主动攻击他的摄魂怪,埃尔文印象很是深刻,他清楚地记得那个怪物对着他说了一个“你”字。
这让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视线转向日记本,有那么一瞬间,没有任何精神讯息传来,埃尔文以为里德尔已经直接嗝屁了。
但实际上并没有,将些许魔力注入其中,还是能隐隐约约感受到里德尔的气息。
这毕竟是一件魂器,理论上是可以抵抗死咒的,只要魂器本身不受损坏,里面的残魂就不会真正消亡。
但其力量还是会枯竭的,之前被马尔福家一直封存,里德尔多年来半点魔力都获取不到,以至于饥不择食到连金妮这个一年级女生那点魔力都不想放过。
在凝聚的虚影被埃尔文的咆哮直接击碎之后,他又恢复到了最初的状态,这一年多以来吸取的魔力算是全白费了。
这种状态下他甚至连精神讯息都发不过来,又是只能在日记本上呈现出文字,通过这种方式交流。
真是悲剧,但要说埃尔文对他有什么共情心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但考虑到这家伙确实是帮上了忙,埃尔文便放任他吸取自己注入日记本的那一点魔力。
“我衷心地感谢弗罗斯特大人的馈赠。”很快,里德尔又“活”过来了,“当然还要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这两句话当然是反着说的,里德尔并没有问埃尔文最后变形的是什么动物,他当时也没有看清,并且他也知道埃尔文肯定是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