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九宫兴趣缺缺的,懒得再多听一句废话,索性便直接开口提问道。
就在等这一茬的乐阑珊,显然准备的相当充分。眼眶中立刻便蓄满了眼泪的她,先是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接着,她便遣晚秋递来了纸笔。
一字一句的,将温伏带着祝廿九离开的经过,添油加醋又欲盖弥彰的陈述完后,她便委屈自责的,泫然欲泣了起来。
一把将碍眼的白纱撕下,被碎裂成几段的白纱,混着茶盏的碎片与茶汤,悉数的砸落在了氍毹之上。
此刻,祝九宫右眼中的重瞳,刹那间,便发红了起来。
“你且再说一遍!”
他浑身都散发着杀戮的气息,盯着乐阑珊的眼眸,就差要将对方给活活地撕裂开。
看着同样瑟缩地跪在原地的晚秋,他再次重复道:
“十二,你呢!事实当真如此?!”
“回右史,十二与校书那日,前去瓦子莲花棚,陪薛少观看角抵比拼。是……是新雨!是新雨留守在厢房内了!”
祝九宫那双浅棕色的眸子,因着怒气,越发红的妖冶了起来。
他就那样冷冷的看着,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那一对儿——以数字命名的姐妹俩,连栽培提拔她们的心思都没有了。
也许,师傅说的是对的。廿九,就是那仅剩的唯一。他们,又何必执着呢。
“把你买回来的那个丫头喊进来!”
赤红着双眼的祝九宫,转头看着那不会武功的丫头,“娓娓道来”的诉说着,她清醒前看到的一切,以及昏迷过后再次醒来的经过……
一眼便看出,对方那抖如筛糠的身躯,绝对不会作假后,正欲将其遣出去,一只浅蓝色的琉璃发簪,便被递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师姐的!!”
接过那枚熟悉的发簪,祝九宫一时间,竟不知是该感慨良多为好,还是大声怒斥为佳。
上次相国寺双方对峙之时,他还曾见到过的。看样子,此事,她们做不得假。
“故尔,你说,温伏是听命于廿九的?且在她们打晕你后,便双双消失了?!”
祝九宫此言刚出,便见点头如捣蒜的新雨,欲言又止的,明显还有话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