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置膝,融野凝目室壁所悬“舍得”二字,缄口静待茶釜沸腾。踏石清净,绿染衣袂,妙心寺的茶室“烟雨轩”她犹为喜Ai。
茶釜始发松柏临风之声,揭盖,柄杓舀水入碗。
“少当家这一年过得可还好?”
“是,我很好,母亲也很好,府中人少,内务尚能周转。”观觉庆点茶,融野答道。
“那就好。”
茶筅于茶碗中涮水后倒尽,觉庆另启茶罐,以茶匙取粉末两勺。
“大师缘何要隐雪先生来作绘?您需要的话融野义不容辞。”
“少当家岂可为此小庵作绘。”觉庆安然一笑,“这不合礼数。”
柄杓再舀热水入碗,觉庆手持茶筅匀速拌茶。
乐天有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这茶汤起沫,似绿水浮白蚁,真个是别样天地。
浅转茶碗后觉庆置碗于席。
“此乃尾形乾山所作‘潇湘’。”
躬身致意,融野左手持碗,右手转之,饮下一口复转后置碗于席。
“乾山公秉X温雅,所作茶具亦显其风,素朴自然,不似其姊光琳好重彩浓墨。”
“乾山是秉X温雅。”笑看融野,觉庆道:“也有不温雅的时候。”
融野饶有兴致地问他:“大师何来此话?”
“这茶碗是他昨年来时所赠,托我去找他不明何年何月何日所生的nV儿。”
“这可难为您了。”
“妙心无nV子一人,你说我该去哪里给他找?”
融野亦笑:“若在寺院,也该去大德寺,如何来父亲——”
“少当家。”
经他提醒,融野低首致歉:“融野失言,大师莫怪罪。”
一笑了之,觉庆整sE道:“光琳放浪形骸,耗尽家财就罢了,乾山竟也如此,倒让我一时不晓从何劝起。我问nV人是谁,他Si活不肯说,只一个劲拜托我。”
“想是说不得的人吧。”
为难得直0光溜溜的脑袋,觉庆摆头:“罢了,不说他了。少当家方才问到隐雪先生,您可知纪伊国屋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