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菊在国内有哀挽之意,是墓园常见的花。
昨晚她离开已经晚上八点,爸爸生前的同事朋友只有在特定的日子才会过来。
想着,谢涵下意识朝周围看去。
那道身影是他吗?
长捷轻颤,咬了下唇角,“可能是爸爸生前哪个朋友吧。”
二老也没怀疑什么。
谢奶奶把她做的包子拿出来,谢爷爷拿了瓶酒。
两人在谢朝的墓碑前念叨着。
说的无非都是高兴的事。
即便人不在了,也是报喜不报忧。
还说以后可能不会经常来,要陪孙女去京都。
孙女有出息了,他们也不能拖后腿。
趁着两人还能动,多给孙女攒一点是一点。
等他们不在了,孙女就是一个人。
那些早就不联系的亲戚更是指望不上。
女孩子还是要多留点钱傍身,这样不管以后想要做什么都有底气。
谢涵在一旁低着头,咬紧牙关,不让眼泪落下来。
她知道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但她只有爷爷奶奶。
在墓园待到中午,三个人才离开。
去公交站的路上,谢涵挽着奶奶的手臂,很紧抱着,生怕丢下她似的。
谢奶奶失笑,“我们涵涵还是个小孩子。”
拍了拍她的手,想到了什么,问她,“涵涵现在毕业了,也成年了,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呀?”
谢爷爷背着手,手里拿着篮子。
听到声音,也凑过来。
谢涵扯嘴笑笑,“没有。”
谢奶奶眼睛眯了眯,“真没有?”
上次那个帅小伙就挺好的,人长得好,也有礼貌。
而且和涵涵在一起的时候,视线总会看向她。
以她多年的经验来看,那帅小伙对涵涵的心思不单纯。
谢奶奶打趣,“那你房间那副很贵的眼镜是谁送的?”
眼镜?
谢涵一噎,“奶奶,那就是一个朋友送的,不,不是很贵。”
最后连个字她自己都说的没底气。
是真的贵。
但又不能和奶奶说。
谢奶奶笑了笑没拆穿她,“就算不贵,那也要给人家回礼。”
谢涵点头。
她会把钱还给他的。
谢涵三人从墓园离开后,身长玉立的身影从不远处的侧柏树后边走出来。
没有喜欢的人,只是一个朋友。
听到这两句话,南泽凉薄的唇瓣扯动了下。
单手插兜,望着墓园门口的方向,如墨深黑的桃花眸半眯,溢出几分凉意。
守园的大爷见他又来了,拿着扫把走过来。
“小伙子,看上人家了?”
大爷一个人守这么大的墓园,每天来的人不少,但都是来去匆匆。
很少见到追女孩子追到这里来的。
他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坐在一边的青石砖上,两手交叠搭在扫把头上。
“那小姑娘我认识,她的父亲是个好警察,可惜后来在一次解救人质的行动中为了保护人质牺牲了。”
“父亲牺牲,亲妈没多久就改嫁,无父无母的孩子,没有几个不自卑,不敏感的。”
大爷的视线在眼前矜贵的男人身上扫了一圈。
“一看你就是从大家族中出来的人,像你这种,普通人只有仰望的份,你或者是你身边的人,无意间的一句话或者是一件事,都能让她自我怀疑。”
南泽自生下来身体就比较羸弱,后来虽然养回来,但也是烟酒不碰。
昨晚看着谢涵回到家后,莫名烦躁,去买了包烟,也没抽。
拿出来递给守园的大爷。
大爷一看。
嘿,这小子上看去冷冰冰的,还挺上道。
南泽顺带把火机也递了过去。
很明显的意思。
想要请教。
大爷是个老烟民,当值的时候不能抽。
抽出来一根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好烟。
“小伙子,我和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