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舒憋了一会儿,还是没憋住,“一件,就说一件。”
周壑川沉默:“……真要说?”
贺舒把眼镜褪下来一点,努力睁大眼让他看自己渴望的眼神。
“那说来就话长了,”周壑川给他把车门拉开,“先上车。”
周壑川帮他关好门,从另一边上车,刚做好,就见贺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帽子眼镜口罩摘了,正侧着身体瞪大眼睛等着他。
周壑川被他狠狠地萌了一把,一个没控制住伸手扣住他的后颈,低头吻上去。
贺舒现在显然更想听故事,毫不客气地推他一把。
周壑川也不恼,只是冷静地问:“想不想听?”
贺舒权衡三秒,非常没有节操地搂住周壑川的脖子,屁颠屁颠把自己送上去。
本来就是亲一口的事,贺舒这么配合,反倒是周壑川先受不了了,他手往下滑,扣住贺舒的腰直接把人抱过来让人面对着自己坐到腿上。
——得亏今天周壑川开了辆越野,车内空间大,要不贺舒这么一个大小伙子还真不好操作。
周壑川一手压着他的后脑勺,迫使他微微仰头迎合自己,舌头顶开他的唇齿,在他口腔里疯狂扫荡。同时,他另一只手摸索着拉开他的羽绒服拉链,微凉的掌心顺着毛衣钻进去摩挲着他敏感的腰眼。
贺舒让他凉得一哆嗦,扭了扭想躲开,没想到却勾得周壑川吻得越发激烈,几乎要把他整个人吃到肚子里去。
故地重游不知道刺激了周壑川哪根神经,他仿佛格外激动,一通深吻下来,饶是贺舒这种肺活量惊人的选手都有些喘息。
他把头抵在周壑川脑袋上,眼眸里盛着水,脸颊也是粉扑扑的,不匀的呼吸从他红红的嘴唇中吐出来,整个人都可口极了。他摇摇周壑川的领子,还没忘了正事,“快讲。”
周壑川亲亲他的眼睛,摸着他腰的手往下滑,“不难受吗?我先帮帮你?”
贺舒非常有原则,“不,先听故事。”
周壑川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解开阻挡,把手伸进去,“不耽误,边讲边帮你。”
贺舒这次思考的时间都没到三秒,就把原则喂了狗,“好啊。”
周壑川:“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高三嘛,学习很紧张,我还是插班生,最开始有点吃力……”
贺舒的微阖双眼,有些难耐地抬起下巴。
“国内国外的教育还是差别很大的,尤其是语文,差的一塌糊涂,那古文那道大题我从来都是跳过的……”
贺舒轻轻喘一口气,把头怼在周壑川肩窝里。
“平时无论小考大考,语文卷纸我都拿回家给你,你专门给我讲古文大题。有一回写作业,你头一天晚上刚给我讲过一遍,第二天老师就让我起来翻译,我翻译完,老师还表扬我说我进步大,你说我是不是要很感激你?”
贺舒身体一抖,他闭着眼一个字一个字说:“不、客、气。”
周壑川不说话了,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卖力讨好,他侧着头欣赏贺舒淡淡隐忍的表情,完看不出是一个个人问题也亟待解决的人。
贺舒一心二用,天时地利人和格外刺激,等他意识到周壑川不说话的时候,已经过去好久。
“这就没、没了?”
“有,”周壑川强行撬开他紧咬的牙关,索了个吻才心满意足地问,“还想听?”
贺舒:“废话!”
“哦,你当时还是很想帮我忙的,但是其他几科实在是使不上劲,就在一旁干着急。”
“后来有一次,你在宴会上听别人说,高三生脑力运动太强,超负荷,营养会跟不上,就特意去追问了那个同样孩子是高三生的家长要怎么补。”
“那家长告诉你,要补脑。”
贺舒的心神突然分了个叉。
不知道为什么,他潜意识觉得不好。
“你又问,‘怎么补,炖点猪脑?’那家长也不太靠谱,说,‘怎么能猪脑,那不补成猪脑子了?’,你一听很有道理,赶紧虚心求教。”
贺舒一甩头,愈发觉得不对劲,伸手想捂周壑川的嘴,“别、别说了。”
周壑川制住他的手,动作加快。
“你俩在宴会上旁若无人地交流了两个小时,回家又特意学了一下怎么用电脑,做了三天功课,终于在第四天,我放学回来的晚上——”
贺舒除了摇头什么也做不到,“别、别说了……”
周壑川低低地笑了,慢条斯理地说——
“送了我五箱‘生命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