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事业有所成就,虽然不知道干什么的,但是看门口常放在那的那辆宝马超跑就知道了。据说也是这胡同出去的年轻人,很有些能耐,不过三十多年,就有了如今的成就,姓姜,夏初他们常来玩的都管他叫姜哥。姜哥开这店也不为钱,跟夏初他们一样,就好这口,店面也是自家的,没事也好玩两手,不过看样子今天不在。
“哥们,来10个币。”夏初随手扔过去五块钱。
拿着币来到陈庆之身边,这货正在血虐一个跟他们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拳皇97,对夏初来说,这就是经典之作。
陈庆之,跟夏初同岁,据说他老爹给他起名的时候,想的是他能像名将大帅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的南朝战神陈庆之。不善骑射,却胸有韬略,善筹谋。
但是,这货长歪了……
快1米9的个头,从小到大都是运动健将,在他们那小县城号称陈大炮,一点火就着,打架就没输过。唯一跟文艺沾点边的就是受夏初影响学了钢琴……
一个一米九的大狗熊用那双总是打架的手似模似样地弹钢琴,就问你怕不怕!
不过跟夏初不同的是他老爹有钱,在他们还上初中的时候,就号称陈百万,而这货还有一个血统优良,天生聪颖的姐姐——陈蒹葭。就算不够武则天的级别,也有上官婉儿的手腕,顶起陈老爹的家业毫无压力,甚至锐意进取。以至于毫无压力的陈庆之仍然在这首都之中与三教九流的人厮混。
听着帕里啪啦的摇杆声,夏初随手点上一支烟,不由笑了。作为一个感性的创作人,俗称文艺青年,能偶尔回忆一下当年的青春,别有滋味啊。
“艹!”被陈庆之的八神血虐了好几把的男人终于忍不住了,猛一拍游戏机坐了起来。
偏偏陈庆之这炮仗脾气,一点就着,“骂谁呢?输不起是不是?你丫输不起玩什么游戏啊?”说着陈庆之就站起来了。
就那一身肌肉,就那身高。
对面那哥们口气有点软了,“你怎么说话呢?啊?”
“我怎么说话用你教啊?你谁啊你!”陈大炮哪是给人面子的人。
夏初摇摇头,随手拍拍那哥们的肩膀,“行了,玩完就走吧。”
那哥们瞅瞅陈庆之,又看看夏初,一边点头一边撩着狠话,“行,丫牛逼是吧,等着啊!牛逼你们就等着!”
陈大炮一听就火了,站起来就要上去,夏初拉了他一把,看着赶忙出去的年轻人,不由失笑地拍拍陈庆之的肩膀,“得了吧你,多大了?丫还装热血青年呢?奔三的人了能不能矜持点。”
“我矜持他四舅姥爷,这种人就是欠拍!”陈庆之骂骂咧咧的坐回原位,“来,杀一盘,我又练了一套连招。”
夏初撇撇嘴,没两分钟。熟悉的声音回荡在两人耳边——KOPerfect,陈庆之的八神躺在地上,夏初的大门五郎连血都没掉。
夏初看看陈庆之,歪歪脑袋,“放弃吧,这游戏不适合你,要智商的。”
“你妹啊!”还没等陈庆之多说。
砰的一声门开开了,进来五个年轻人,打头的就是刚出去那个家伙,说了一句特狗血的对白,“就是他们!”
“我艹!”陈大炮抄起椅子就撇过去了。
夏初几乎下意识的跟在陈庆之身后,一拳挥在了一个耿直的哥们脸上,心里想的却是——这回回忆青春,完整了吧?
打来打去,结果谁也没赢,陈庆之俩人胜在战斗力强,特别是陈庆之这牲口,D罩胸大肌,不是开玩笑的。对面胜在人多,乱拳打死老师傅。
到后来,天地良心,实在打不动了,又不是多大仇,骂骂咧咧两句就都散了。
夏初无奈的摸了摸抽痛的脸颊,妈蛋,破相了。
陈庆之好像打了胜仗似的搂着夏初去了边上的烧烤摊,“老板,五十串肉筋,三十串板筋,一瓶56°牛二,六瓶啤酒,酒要凉的啊!”
俩人是烧烤摊的常客,记菜单的大妈笑着看着俩人,“这怎么了?这么大人还跟你打架啊?”
“丫就欠揍!”陈大炮哈哈笑着,还戳了戳夏初,“看见刚孙子那样了没?让我搂着脑袋撞摇杆上了,杵那满脸花,让那孙子装。”
夏初心想你丫接着吹,真给人杵上人能让你走?那不给脸杵个窟窿?
“不过这哥几个也行!不怂,没说躺地下装死。”陈大炮摇头晃脑的还开始赞上了,“最特么看不上那种打一架还躺地上又要上医院又要去派出所的。一点不爷们!”
随手倒上两杯酒,陈庆之端起杯子跟夏初撞了一下,“又装深沉!走一个!”
夏初陪着他干了一杯酒牛二,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从心里一只烧到脑袋,看着太阳刚微微偏斜,夏初笑了,这一幕……多么似曾相识啊。
夏初看着陈庆之,“孙子,我给你写一歌呗?”
陈庆之哈哈一笑,“行啊!你写了那么多歌,从来没有一首是写给我的,你要给我写首歌,我给你介绍个工作。”
“吹牛逼啊你!”夏初嗤笑,“你丫还给我介绍工作。”
“真的。”陈庆之推了夏初一把,“前几天碰见个人,你肯定认识。大明星!我一个哥们的亲姐姐,绝对有路子。”
夏初摇摇头,信你才特么怪了,没在多说。伸手跟陈庆之碰了一杯,“再走一个。”
“你丫还来劲了!”陈庆之嘿了一声,“丫今天谁跑谁是孙子。”
“怕你?”夏初一笑,“老板,再来两瓶牛二!56°,怕你敢给你当大爷!”
“滚蛋!这回慢点,有点顶……”
日头歪歪斜斜的照在两个一脸伤的男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的老长……
初夏的微风轻轻吹着,带着些凉爽,带着些青春飞扬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