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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奇妙的状态。
凌菘的肉身被《太阴古经》中那九个古字所封印,如同被放逐到了一个特别的维度里,感知不到时间的流动,也没有空间上的变化。
一瞬间变得“永恒”起来。
凌菘尝试着继续运转《太阴古经》轮海卷的玄法,九蕊紫月荷的药效开始化开,一股更强大的生命精气出现在她的体内,却不再让她感到难受。
任由那些能量如何冲击,凌菘的经脉都稳如泰山。
“太好了!”
凌菘心生激动。
她知道,自己算是度过了这一劫。
接下来的时间里,凌菘力开始炼化九蕊紫月荷的药效。海量的精气在她体内形成了一股几乎肉眼可见的乳白色能量,以一种难以想象的密度挤在她的身体中,填满了她的四肢百骸。
凌菘身都在发光,通体璀璨,如一块精心雕琢的上品羊脂玉。
这些乳白色的能量很快开始滋润她的肌体,在无法冲破她肉身这个“容器”的情况下,被凌菘以修炼玄法引导,一遍又一遍地对她的肉身进行洗礼。
仅仅两天的时间,她的血肉、骨骼、五脏六腑都如同完成了某种超级进化一般,变得坚韧无比。
“这就是服食后最直接的效果吗?”凌菘很吃惊。
以前只知道这些灵药灵草因为效果非凡而极其珍稀,但对它们的认知只停留在想象中,如今才算是真切感受到了。
难怪连羽化神朝那样的势力都不会随意给弟子供给这些东西,它们对于修士的提升实在是太大了。
凌菘感觉自己现在哪怕不动用神力,仅凭这坚韧的躯体撞在河对岸那座小山上,先崩碎的一定是那座小山。
按下心中的动容,凌菘稳住心神,继续修炼起来。
肉身的强大固然可喜,但对修士而言,进一步开辟苦海才最重要。
《太阴古经》的玄法继续在运转,以海量生命精气汇聚而成的那股乳白色能量开始从四肢百骸回流,被凌菘有意引导着往苦海中进行冲击。
整整二十日!
凌菘才终于是将这株九蕊紫月荷的部药效炼化吸收。
最初在她体内肆掠的那股乳白色的能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她的苦海被开辟得比原来大了整整十倍!
让她一跃从刚刚踏入命泉境界的阶段,来到了命泉境界的巅峰。
结束修炼的凌菘长身而起,她站在巨石上,红润的脸蛋上晶莹无垢,隐隐泛着淡淡光泽。乌黑双眸闪烁着神辉,犹如一双黑宝石,灿灿生辉。
她以神念内视,体内的苦海已经被开辟到了半个巴掌大。
中心处汩汩而涌的命泉神液让原本死寂一片的苦海变得充满了生机,时而有浪潮汹涌,雷霆横空。
几十道神纹缭绕在苦海的上方,那是修士实力的一种体现。
神纹越多,实力越强。
“难怪都说修炼需要讲究机缘……”凌菘轻盈地呼了口气,心生感慨。
从苦海踏入命泉境界,她有师父指导,有此前兄长给她服食那些灵液、药粥打下的基础,都花了一年的时间才得以出突破。
而今将命泉境界修到圆满,距离下一个小境界临门一脚,却只用一株灵草就办到了。
她不知道这株九蕊紫月荷到底是什么阶段的灵草,但肯定比当初在羽化神朝的古庙小世界中服用的那些东西品阶高。
“也不知哥哥现在怎么样了,他会不会已经修满第二个秘境了?”想到羽化神朝,凌菘不由得又对兄长升起了几分思念。
“哥哥是不灭金身,羽化神朝的人那么重视他,肯定不会短缺了他修炼所需的资源。也许,他说不定都踏入第三个秘境了。”
人体五大秘境的修炼体系下,每个秘境都有不同小境界划分。
轮海秘境是“苦海、命泉、神桥、彼岸”四个小境界。
而第二个秘境,即道宫秘境,则是分为了五重天,对应体内五脏,也称五藏。
分别是心之神藏、肺之神藏、肝之神藏、脾之神藏以及肾之神藏。
道宫五藏修满,便可进入下一秘境——四极秘境。
凌粟离开的时候,已经是轮海秘境神桥阶段的修为了。
按照他此前一个月突破一次的速度,就算到了后面突破速度有所降低,如今一年多过去,就算没有突破第三个秘境,但多半也差不了多少了。
凌菘悠然神往,很期待将来与兄长重逢的一天。
……
重新上路。
凌菘不再实地行走,改用了飞行的方式。
只不过为了避免引起注意,她飞得很慢,几乎是贴着地面在前行。
半个时辰后,头顶的那座悬浮在云端的天城已经清晰可见。
天城下,那座黄泥高台也已经进入了凌菘的视线中,曾经生活过一段时间的古庙小世界就在前方不远处。
在距离古庙大约十里远的一处水潭边,凌菘收敛神力降落在地。
她用树枝沾着泥土往身上甩了甩,同时抹黑脸蛋,弄脏鞋子,还把其中一条羊角辫弄得松散起来,让自己彻底变成一个脏兮兮的流浪丫头。
对着水塘的倒影观察一番后,确认自己应该不会露出破绽,这才一步步朝着那小庙宇走去。
……
“什么人!”
在临近古庙不到三里路的时候,巡逻的黑甲天兵不出意外地发现了凌菘。
一声大喝之后,两名手持大戟的黑甲天兵脱离巡逻队伍,踩着长虹凌空飞来,几个呼吸间就降落在了凌菘的面前。
“叔……叔叔,我……”
凌菘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浑身发抖,脏兮兮的小脸上写满了惊慌和害怕,眼神怯生生的望着两个羽化神朝天兵,语无伦次。
“哪儿来的小乞儿?”
“咦,不对,我怎么看她有点儿眼熟?”
两个兵士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掀开面罩,露出了一张颇为年轻的面孔,盯着凌菘皱眉打量,面露异色。
很快,他眉头一挑,认出了凌菘:“竟然是你……一年前那个哭包小丫头,你居然活下来了?”
“你认识?”那年轻兵士的同伴问道。
“你也认识,忘了吗?一年前神朝大军远征天外,有一批天才被一起带走了,其中一个就是这丫头的兄长。当时她在神庙门口哭得死去活来的,可惜没人管她,最后她自己哭累了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