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承天宫出来,薛怀故意慢一步,等谢凛从大殿出来。
“九殿下年轻有为,得皇上器重,未来必定大有作为。”薛怀笑了一笑道。
谢凛先咳嗽了两声,然后忙摆手,“大将军谬赞,本王……咳咳……才疏学浅,着实难堪大任,幸得大将军刚在父皇面前为本王解围。”
薛怀假装关心的问道:“听闻九殿下受伤了,如今伤势如何了?”
“好好坏坏的,倒也没大碍。”
好好坏坏的意思是快要痊愈了,却又被人打伤了,至于是谁打伤的,各自心里都明白。
“此去安南,殿下可是保重身体啊。”
“多谢大将军,等本王回京,请大将军喝酒。”
“好,一言为定。”
二人说这话往外走,只是还没出承天宫的宫门,安公公追了上来,说是皇上请楚王留步。
薛怀笑,“那殿下,咱们就此别过了。”
“大将军慢走。”
薛怀踏出宫门,走了两步,回头再看谢凛,他正随着安公公往回走。他眼眸沉了沉,以前没放在眼里的人,此刻却刺的眼有些疼。
这时齐王追了上来,“大将军,本王刚跟父皇请命,想一同前往安南,父皇却没有同意。父皇怎么想的,难道真要重用老九,可他算什么东西啊,你去跟父皇说说,让本王也去安南,这次功劳决不能让老九抢了。”
说着,齐王还十分气愤。
然他说完,才发觉薛怀没有搭话,再看他脸色,竟是漠然的。
“大将军,你……”齐王抿了抿嘴,怪责道:“刚你怎么提议让老师那窝囊废去,我还以为你会提议让我去呢,白白错失这良机。”
“良机?”薛怀叹了口气,“许是良机,但三殿下似乎没有本事把握住。”
“你是觉得本王不如老九?”
“在谋略上,在心机上,在本事上。”薛怀沉了口气,“统统不如。”
齐王瞪大眼睛,怒道:“大将军,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
“殿下这话就好笑了,好似我与殿下有什么亲近关系似的。”
“我们不是……”
“是什么?”
齐王脸色发青,薛怀一直站他这一队,扶持他,当然这话不好明说,说了就是把柄。
“殿下还是留在平都吧,少做少错,有时也是良策。”说完,薛怀转身往外走。
齐王暗暗咬牙,他这意思是放弃他了?
不行,薛怀权倾朝野,皇上都要敬让几分,他若放弃他,转而扶持别人,那他前路可就难走了。
“大将军!”齐王忙追上去,“父皇这段时间交代给本王的事,本王确实没有做好,但本王接下来一定会用心的,也请大将军多多指教。”
这边谢凛回到承天宫内殿,皇上招手让他到跟前。
“先皇遗诏,所幸你拿到手里,先交给了朕,不然那鲁伯宣读的就是真的诏书,这乱子可就没法收场了。”
谢凛垂眸,“为父皇解忧是儿臣的本分。”
“甚好。”皇上点了点头,又道:“朕本想让你一人去安南,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可你确实年轻,难以服众,所以这一场只当积攒经验,跟着你四哥好好学习用兵之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