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江母噎的脸都发青了。
“我知婆母重视宝桃腹中的孩子,我跟您一样的心思,只是二姑娘撞了邪似的,非要打掉宝桃这一胎。怕只怕夫君疼她,真要听她的。”
“他敢!”江母喝道,“我的孙子,谁敢动!”
“韩姨妈在二姑娘那儿吧?”苏知微小声问。
“是啊,怎么了?”
“您没发觉么,二姑娘其实没什么心眼,但自从韩姨妈那儿回来,便一直闹啊闹的。”
“你是说韩姨妈给她背后出主意?”
“哎,这韩姨妈是不是看不得咱江家好啊,前有夫君要高升,她唆使二姑娘闹,闹得夫君官声不好,结果没有升迁,反倒成了同僚的笑柄。如今宝桃怀孕,江家一大喜事,她又背后搞事,让二姑娘这般闹,保不齐真能把宝桃的孩子闹没了。”
“别乱说。”江母抿了抿嘴,“我与韩姨妈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
“人心难料,哪怕是亲姐妹,保不齐也嫉妒您呢。”
听到这话,江母脸色果然变了变,以前韩家风光,韩母常摆出高她一头的姿态,她心里虽不舒服,但也只能受着。如今韩家没落,江家不说别的,至少过得富足,韩家要靠他家接济,这韩母心里定不舒服。
“她嫉妒您,便会想法算计您,啧啧,她不会盯上咱家的家产了吧?”
“越说越离谱了!”
江母瞪了苏知微一眼,没再追究那保胎药的事,转身回东院了。只是她脚步有些乱,甚至有些慌。
苏知微最后这句话,确实让江母心里发寒。
李湘玲,也就是韩母,这个女人一向有心机,她将江映画送给她抚养,许是从这个时候,她就开始算计他们江家了。
她让江映画先哄着砚哥儿,让砚哥儿爱上她女儿,又让儿子给砚哥儿办事,得砚哥儿信任。等以后苏知微死了,江家得到苏家庞大的家产,那时砚哥儿再娶江映画,他们兄妹一齐哄骗砚哥儿,那他们江家得来的万贯家财最后岂不是要落到苏家手里。
想到这儿,江母脚下一趔趄。
“老夫人!”许嬷嬷忙扶住江母,看她脸色不好,问她怎么了。
“许嬷嬷,你觉得韩姨妈这人怎么样?”江母问。
许嬷嬷想了想,道:“嘴皮子利索,心眼多。”
“还有呢?”
“奴婢不敢说。”
“咱俩多少年的主仆情,你若说了什么,我还能跟你计较。”
“那奴婢就说一句您可能不爱听的。”
“说吧。”
“你真心待韩姨妈,可韩姨妈却未必真心待您。”
“怎么说?”
“您替她养大了二姑娘,接济她韩家,她不说感恩,反倒说二姑娘跟着大爷受委屈,说咱江家欠他们家的。”
江母听许嬷嬷这么一说,脸色沉了沉,“确实,她一直都觉得我们江家欠他们的,可凭什么啊,便是以前韩家对江家有恩,这么些年,也该还清了。”
“您不能再纵着他们了。”
“确实不该纵着了。”
江映画母女等的保胎药,结果送到宝桃那院了,韩母气不平来找江母。
江母凉凉道:“宝桃是砚哥儿的妾室,怀的是砚哥儿的种,我们不会听任何人的话把她腹中孩子打掉。倒是映画腹中那个,来的实在不是时候,打掉也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