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厅转了转,欣赏完那些价值不菲的展品后,李泰缘推开门,径直走入了宴会场。整个会场的布置充满了古色古香的中式风格。
门边立着唐代陶俑以及墙上的山水字画,甚至连宴会厅的地毯都是来自古代皇宫的旧物。
厅内没有亮灯,全靠灯火照明。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给人一种犹如置身竹林之中放松祥和的感觉。四周纱幔低垂,营造着朦朦胧胧的气氛。
昏暗神秘的氛围之下,几名戴着不同动物形象面具的男女正端着红酒,围聚在长桌边交流。
身着旗袍、佩戴纯白面具的女侍者手提镂空雕花宫灯款步走来,李泰缘在侍者的引领下来到了自己的座位。
期间有嘉宾陆续到场,这些人中有彼此认出对方身份的,或客套寒暄,或聊起一些关于生意场上的话题。
李泰缘婉拒了侍者提供的红酒香槟,向对方要了一杯清水。
在这场大型社交宴会中,他仿佛一个局外人般,默不作声地观察着赴宴的嘉宾。包括自己在内,今晚共有十二人受邀参加宴会。
从他们的对话中可以听出,受邀者多为政商界名流以及艺术收藏爱好者。忽然间,一双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端着酒杯,出现在了李泰缘面前。
“喝一杯吗?”
魅惑中带着些许慵懒的女声兀地从李泰缘身边响起。
说话的女人脸上佩戴着一张青色的蛇纹面具。
她有一头醒目耀眼的金色长发,身穿修身黑色晚礼服。女人坐在李泰缘身边,下摆微微开叉,雪白的大腿若隐若现;而她脚上那双高跟鞋,更是将她那火爆的身段完美勾勒了出来。
“谢谢,我酒精过敏。”
李泰缘端起手中的水杯,朝她笑了笑。
“我叫伊芙琳,你呢?”
金发女郎举着高脚杯,与李泰缘手里的杯子碰了碰,轻抿了一口红酒。
“江离。”
出于安全考虑,李泰缘这次赴宴用的是事先准备好的假名。
伊芙琳对面前这个优雅神秘的青年颇有好感,与他聊起天来也是格外热情。
而通过和伊芙琳的交谈,李泰缘也基本弄清了其他嘉宾的身份。正如一开始所预料的,除了参加拍卖会外,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冲着那副传说中的诅咒之画《哭泣的女人》而来。
其中有不信邪、认为是外界在故弄玄虚的,也有想开开眼,一睹邪画真容的;甚至听说,这里还有人想从安远手中将画买走。
“我的父亲对那幅画很感兴趣,要不是因为生意忙不开,他一定会亲自来赴宴的。”
伊芙琳说着,突然压低了声音:“对了。江先生,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幽暗的烛火映照在她那双绿色的瞳孔中,闪烁着诡异妖娆的光芒。
李泰缘并没有回应伊芙琳。见对方陷入沉默,伊芙琳将红酒一饮而尽。
她起身拍了拍李泰缘的肩膀,随后回到了自己的原本的位置。
宴会厅大门打开,一名身着藏青色唐装、配戴黑色无脸面具的耄耋老者坐着轮椅,由管家推进了会场。
面具之下,老者自带一种庄严肃穆的气势。一双如深渊的眼睛幽深而又平静,似乎只是一眼,就能将人看透。
尽管已是92岁高龄,但安远的身子骨还算硬朗。
“欢迎各位远道而来的贵宾。略备薄酒,还望诸位今晚能尽兴。”
在一番简短的致辞后,安远与在场众人纷纷举起了酒杯。
傍晚7点,晚宴正式开始。
李泰缘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和宴席同时举办的拍卖会。
侍者们推着车,将精心摆盘的菜肴放在所有嘉宾面前。
觥筹交错之间,一件件珍品也由专人护送,悉数陈列在了展台中央。
汉白玉彩绘浮雕武士石刻、釉里红莲花锦纹如意耳小抱月瓶、御制白玉雕西方三圣像……
李泰缘粗粗浏览了一圈,台上的每件展品,价格都在干万起步,这可不是他能消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