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了程寂无在天宫的生活，聊到了他们家的老祖宗，聊到了恨天高的叶落禾，聊到了那个面如僵尸般满青最后一个太监水伯。

当慕慕提到程娅时，他的面色黯淡了下来，慕慕忽然感觉自己唐突了，因为他被关在天宫这么久，也都是因为当年程娅龙魂被抽造成的。

程寂无叹气道：“其实太爷爷他心里很清楚，大青的气数早就没了，可他就是憋着那么一股子气，小娅的龙魂丢失，对他的打击很大。”

“不过，在我看来，这不完全是坏事，起码小娅现在一直还有希望活过来，而如果我们真的走到那一步，很可能就是我们爱新觉罗家的灭顶之灾，现在的华夏，不是一个人，一个家族就能改变什么了的。”

对此慕慕深有同感，鸠止的实力如何？

天堑的实力如何？

那遍布全国的古遗家族又如何？

面对大时代的洪荒，还不都是俯首称臣。

但是在某些人的眼里，并非如此，他们或许认为这些庞大组织一直无法翻正，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团结起来，如果团结起来，就算是整个世界也会为之震颤。

可人都是有私心的，别说是那么多的势力掺杂在一起，就算是两个组织结盟，也可能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决裂对峙。

但是净咉也不是无懈可击的，战线太长，战线太广，各种不作为，各种贪腐屡不见鲜。

正所谓干里之堤，溃于蚁穴。

之前蓉市对鸠止的行动全军覆没就能看出其中的弊端。

低估对手是一部分，而行动被泄密其实才是最为主要的原因。

而作为指挥官季黎自然难辞其咎，也不知道上面会怎么处分她，这让慕慕不禁有些为之担心。

毕竟蓉市基地对于净咉极为重要，损失了基地就等于失去了以蓉市为中心辐射周围地区至关重要的砝码。

而当下汪朗之流几乎充斥着蓉市机关各部，治安极其混乱，悬案组高层似乎一直在默许这一切的发生，这也让慕慕不禁心生出脱离悬案组离开市局的想法。

想起程娅的事情，慕慕不禁回忆起当初兰灵山阴井里，哥哥跟血棺一同消失的那事。

后来他描述的轻描淡写，只是说血棺被送到了一个永远都回不来的地方，可如果这样，那程娅的魂怎么办？岂不是也回不来了？

于是慕慕决定带着程寂无回家，当面跟哥哥问清楚这件事，毕竟他是程娅的哥哥，慕慕相信应该会给予两人答案。

决定以后，下午慕慕就去找汪朗请假，结果汪朗直接就把慕慕的请假驳回了。

而且还当着许多人的面痛斥慕慕官僚主义，“哼！别以为你在悬案组挂个职就能在地方机关为所欲为，想请假可以，直接辞职好了！”

“这东西，不做也罢。”旋即便将身份牌之类的丢给了汪朗。

王浪一副颇为下不来台的模样，“真的是反了天了！来人啊，把这个以下犯上的家伙抓起来！”

结果没一个人上来，慕慕拉着程寂无离开了市局。

出大院门外，林姐追了上来。

“慕慕，你怎么了？今天为什么要这么冲动？”

“林姐，慕慕并没有冲动，现在的市局已经不是从前的市局了，没了张局没了今科，我每天都受他排挤，留下来也不会有什么作为，还不如离开。”

她叹了口气，应该是理解慕慕的情绪，随后就回去了。

程寂无并没有阻止慕慕自离，可能在他的意识中，慕慕也并不适合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