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头皱了一下,问周易:“风味楼的分红,上面怎么没记?”
周易道:“这本是总账,记载大名录的,一般只在月底更新,所以风味楼的分红还没记到账上。”
云归暖深看他一眼,已经有了不好的感觉,“还有登记各类明细的账册?拿来,我要看风味楼这个月的分红。”
郭利站起来,低着头递给云归暖一本账册。
云归暖瞧一眼封面,这是本明细账册。
她直接翻到十月的最后一页,上面清晰地记载风味楼分红进账三十万两银票,紧跟着后面还有一项支出。
买地的。
花了三十万两。
云归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时间不是该惊讶还是愤怒:“才进账的三十万两,转眼你就全部花了!”
她质问郭利。
郭利只是稍微低着头,气势并未减弱多少。
“这些钱不算乱花,我给小姐买了良田百余亩,地契都在这呢。”郭利说着去身后的铁柜里拿地契,“我们是正经侯府,不能光做生意,没个几亩地怎么行。”
“没跟你说地不地的!”云归暖重重拍着桌面,“谁准你擅自拿我的钱去买地的,谁准你一口气拿三十万两买地的!”
三十万两不是个小数目,郭利一声不吭全给她花了。
从风味楼的管事送钱来到今天不过三日而已!
郭利蹲下身,撅着屁股从铁柜中取了地契出来,还不忘重新上锁,才站起身将地契双手递给云归暖。
“小姐请过目。”他巴巴地望着云归暖,脸上甚至还有些得意,“老奴并不是私吞了三十万两,而是给府上增添产业,新买的田产都是侯府名下的产业。”
云归暖一把夺过地契,气得胸口都要炸了,恨不得将地契撕了,但又撕不得,将地契撕了三十万两便彻底打水漂。
“我再问你一遍,谁准你私自把三十万两全花了!”云归暖冷下一张脸,地契攥在掌心皱成一团,咬牙切齿,罕有地涌动丝丝杀气,“谁准你这么做的!”
周易在心里叹气,低下头不说话。
他早就劝师父不要这么做,先跟云小姐报备一声,等云小姐同意之后再拿钱去买地,而且不要把三十万两全花了,留一些,他偏不听。
这下好了,惹小姐生气了。
郭利还不明白云归暖为何突然雷霆大怒,他抖了抖眉毛,用无辜的语气解释道:“上次老奴跟云小姐说了,府里需要添置田产,所以这个月风味楼送钱来之后,老奴立即去办了。”
他仔细观察着云归暖的脸色,继续说道。
“老奴都是为了小姐、为了侯府好啊,哪家侯府没有几百亩田产傍身的,靠生意支撑的侯府,实在不像样。”
云归暖眯起眸子,揪住郭利的领子:“我不反对给侯府添置田产,但谁给你权力自作主张将三十万两全买田地!”
她瞧着郭利这张半老不老的脸,越看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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