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胜雪,一如雪山上走下的精灵,衣冠华丽,面如冠玉,身姿挺拔,流光溢彩,不是天上真仙,亦是人间公卿。
当然。
张晨和老张只是个凡人,仅此如已!
不过,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道理总是颠簸不破的。
张家父子俩的身形相仿,却气质迥然,彷佛天成,又彷佛略作雕琢。
张文林身高约莫一米七五的样子,显得颇为壮实一些,一身纯黑色的商务西装,大气而不落俗套,白色的袖口微微收敛而出,手腕上带着一只纯银色的腕表,如果细心观察,便会发现腕表的外观很朴素,并不华丽,然而事实上这支腕表的来历却极不平凡。
三十几岁,将近四十的年纪,正是男人一生中最为成熟富有魅力的时候,张文林不过寸许的短发,似乎久经岁月的脸上,显得比张晨的稚嫩要成熟很多,棱角分明如同刀削一般。
就连张晨也有些诧异,只是没想到他老子略微一打扮竟然还有这份风采,这幅模样。
一米八的张晨,身形却是削瘦挺拔,显得并不壮硕的身体,显然并未张开的脸型棱角并不如他老子那般分明,但是却面如冠玉,黑色的双眸神采奕奕。
一套深蓝色的西装穿在身上彷佛量身定做一般,这一对父子,一出电梯门,便十足是赚足了眼球。
“柳经理!早啊!”
柳明似乎还处在魔楞之中,神色有些恍惚,眼前的两人似乎让他看得有些回不过神来。
“哦!早--早!两位这边请!”
带着张晨父子走到等候区。
“就是这位找你们!”
张晨的眼睛很尖,一眼就认出了来人肩膀上的肩章和那个特殊的利剑与盾的标志,心里一阵突兀,隐约间便似乎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上校军官!还是出自戍卫部队!”
稍有军队的常识,便能分辨出这两样东西的组合到底意味着什么。
果然。
这位上校的敬礼!很标准的军礼,令张晨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然后才是伸出右手,张晨感觉得出来,这位上校军官的手掌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而且掌心的位置布满了老茧。
他恐怕不单纯是一位上校军官这么简单而已。
“你们好,我是奉首长的命令来接两位的,我姓尚!两位这边请。”
很突兀,但是语气里彷佛没有丝毫可以商量的余地。
虽然很纳闷。但是张晨也没打算去把这个问题追根究底地询问清楚,因为他很明白,眼前这位军官的身份肯定是做不了假的。
大踏步走出,快如流星,没有半点迟疑。这是典型的军人作风。
其实张晨并不知道,尚峰并非是大院子里的戍卫军官,而是军区的正职特种教官,因为国庆典礼的特殊情况,这才安排作为总理的外围专职警卫。
但是对于老张家父子,尚峰的好感实在是不多,在起身的那一刹那,他眼角的余光已经扫到了挂在大厅墙壁上时钟指针指向的数字,很显然,在这里。这对父子已经让他足足等了半个小时还要多出三分钟的时间。
对于一个作息时间极为规律和严谨的军人而言,老张家父子的时间观念的确不怎么样,甚至有些拖延,他哪里知道两人事实上是没有睡醒的缘故。
此时,在首都饭店入口处的平台上,已经站满了一群人。
在老张家父子走出电梯的时候,其实站在饭店门口的那一群人中,正好就有昨天跟张文林起冲突的那几人。
隔着老远。
张晨就看到了这群人站在那里如同木偶一般,眼中的目光有些闪烁,神色显得尴尬。他们显然已经认出了如同换了个人一般的父子俩人。
走下台阶的瞬间,张晨突然站住身子,回过头,轻轻说了一句。
“下次记得不要以貌取人。并不是每次都会有这么好的运气的!”
而后,并没有去看几人脸上的神色。
是喜是怒,与己无关,他能做的,便只有告诫而已。
不积寸土,无以成泰山。积水方成龙渊。
事实上,张晨的心胸并非如何宽阔,但是对这些人,怜悯却要多于愤怒。
兴许曾经的自己,也有自欺欺人的时候,只是如今,他懂得的已经超越了过去的自己。
原本大气非凡的红旗轿车,此刻在那几人看来,却成了洪水猛兽一般,压迫得人难以呼吸。
直到黑色的红旗缓缓驶离饭店,为首的那个中年男子才缓缓输出了一口气,几人相互相视了一眼,纷纷都曾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震惊,实难想象,那两个人就是昨日的那一对父子。
“哎,以貌取人,今天脸算是丢光了!”
“幸好人家不计较!”
“走吧,这样的人是不会跟我们一番见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