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凝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昨天我们一帮人,我跟他同事、朋友一些人,本来想叫他出来吃饭的,但他说有约了。”
听出了她似有若无的话外音,姜宁妤不由地说道,“他好像跟陆离庆祝去了吧,我昨天去球场给同事送包的时候碰到他们了。说来也巧,我跟他们也很久没见了,居然在球场碰到了……不对呀,他的事你现在应该比我熟才对,怎么问起我来了。”她边说边打趣,一副想到哪就说到哪的轻松自然。
陈凝笑着摇头,“好吧,是我的错喽。下次有机会一起吃饭哦!”
“好。”
姜宁妤冲她挥了挥手,便进了羽毛球馆。
进去的时候,她的脸上还是带着几分笑容的。由于从小的文艺培养,她的身上一直有种泠泠仙雅的气质,笑起来清澄又带了几分甜意,因此很快就有坐在旁边休息的男士过来问她,“要不要一起打?”
“有约了。”姜宁妤客气地指了指不远处的场地,回绝了。
但跟同事打了会羽毛球,她越想越不是滋味。
读大学那阵,陈凝跟她关系很好。一起活动社交,一起小抄作弊。有一次她大半夜的笔记本坏了,还是陈凝悄悄溜出去找了大半圈,从宿管老师眼皮子底下把一个会修电脑的男同学带了上来,拯救了她差点猝死的论文。
姜宁妤这个人,总会下意识地想到别人的好而忽略不好,因此她越回味方才陈凝的话,心里头越不痛快。
——昨天我们一帮人,我跟他同事、朋友一些人,本来想叫他出来吃饭的……
什么意思?告诉她,她和临栩月才是一个圈子的人?她已经跟临栩月的同事朋友们打成一片了?
但是,完没必要啊。
她又不是情敌。不然他们连认识的机会都没有。
都说吃水不忘挖井人,怎么到她这就变防着她了?
唉,算了算了,想那些干什么?喜欢一个人本来就会变小气嘛……
姜宁妤一边打球,一边脑子打架。
只能说庆幸打的是羽毛球不是网球,否则脸上就张灯结彩了。
运动完,已经快十点了。
推掉了同事的夜宵邀请,姜宁妤一个人慢慢地骑车回家。凉凉的晚风拂过脸颊,吹起她高高扎起的马尾。夜色在两边流动消隐,可她好像没从青黯的暮景里清醒过来,无法自如地放空大脑。
到了小区楼下,她先去便利店买了瓶早餐奶。往里走的时候,她忽然感觉有异,转头一看,恰好看到一个穿着帽衫的黑衣男子鬼祟地停了一步。
其实姜宁妤平时没这么警觉。她住的虽然是个商业小区,但周围就是CBD,住户素质普遍较高。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头敏感了许多。
而身后那男子,离了她十米开外,却不紧不慢的,就跟着她在小区里转。
姜宁妤抿了抿嘴,不自觉地想起了不久前上映的大电影,讲的是一个女白领单身独居被尾随,家中被变态入侵……越想,后背越凉。
她不由地拿出手机,快速拨了一串倒背如流的号码。
拨出去才想起来,这是临栩月的手机号。他有不接陌生电话的习惯,但没关系,假装打通了就行。
这么想着,姜宁妤清了清喉咙,刚酝酿好情绪演戏,那边却接了起来。
“喂?”清凛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
姜宁妤握手机的手顿时紧了紧,暗暗说了句“抱歉”,便用甜腻的嗓音开了口,“喂,老公~你到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