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恐怖的一点是,媳妇不怕会变成头猪,只怕没有机会当猪。
比如今天,要去京城妇产科医院初次就诊。媳妇开始指挥他了,拎这个拎那个,反正自己的手肯定要空着。听媳妇的话,不要穿戎装,要变成普通夫妇到医院就诊,由小舅子王子玉亲自开夏利带他们两人去医院。
姐姐怀孕,王子玉对于自己要升级当舅舅的意识尚未形成,仍是看戏的成分居多。一路开着车,一路从车前镜观看姐夫一会儿帮姐姐递水一会儿给姐姐披毯子,整一个奴役命,心里不禁哀叹:这娶媳妇绝不能娶姐姐这样的。不过姐夫费君臣乐在其中,当奴隶也脸上乐融融的,笑意不断。
车子来到了京城妇产科医院,刚在停车场停下来。王子玉正要下车,给他们两夫妇打开车门。林凉忽然从车窗里头往外看到了什么,向弟弟和老公嚷着:“停,停,停!”
停什么?费君臣担心了,匆匆捉住老婆的手:“不舒服吗?是哪里不舒服?”
王子玉也把头转到了后座,着急地看着姐姐:“姐,你是不是吃多了肚子痛?都叫你别吃那么多。”
“你们瞎嚷什么?”林凉忘了是自己先嚷起来的,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停车场对面的另一辆车,是辆白色的宝马,而且从宝马里面走出来的是堂姐林嘉方和她母亲云霞。
媳妇这副兴奋的样子,让费君臣将目光顺着老婆的视线随之定在了穿孕妇装的林嘉方身上。
王子玉看见,同样哎的一声惊叫:“居然怀孕了?什么时候结婚的?”
“人家没有结婚。而且是人工受精。”林凉炫耀地将自己之前在保健院无意中探听到的情报,说出来与老公弟弟分享。
这林家人的新闻果然具备了爆炸性。费君臣和王子玉几乎都将头探出了车窗外面,想更仔细地研究出林嘉方身上的秘密。
“你不是说她在XX区保健院就诊吗?怎么会到这里来?”等没有发现他们的林嘉方和云霞走出了视野,费君臣提提眼镜,转回头问老婆,应说他本身对这件事也很感兴趣。他费君臣,向来主张有趣的事情一定得插一脚,何况这种有关林家人的趣事。
经老公提醒,林凉嘴巴缩成了个圆:对喔。怎么去到哪里都会遇到堂姐。莫非又是冤家路窄?
于是说到林嘉方这次的转诊,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在上次发现了林凉的存在,然后担心林凉继续到保健院里跟踪追查继而探知到自己的秘密,另一方面的原因是,她的主治王医生刚好要出差一段日子,帮她介绍了京城妇产科医院的一位朋友继续跟踪她的病例。
有关林嘉方的这些,林凉他们暂时没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但唯一可肯定的,有了堂姐林嘉方的陪伴,林凉又不觉得无聊了,没有继续当猪,下车时精神奕奕。费君臣以为老婆现在这副精神,简直是可以用准备赤手大打一架的拳击手来比喻。
由老公和弟弟陪着,林凉进了医院门诊部。幸好这家医院是专科医院,不比综合性医院,来的人不是又杂又多。弟弟子玉去挂号,不多久回来了。
费君臣陪着老婆进了诊室。由于挂的不是专家号,坐门诊的是一个主治级别的医生。这个戴眼镜的女医生有三十几岁的年纪,姓周,态度挺和蔼挺亲切的。林凉只要是个陌生又亲切看起来很负责任的女医生,都感觉很满意。但老公明显不大满意,始终提着金丝眼镜绷着一张学术脸,以学术精英的目光审视这次问诊。当他们出了诊室时,林凉的郁闷爆发了,提着眉毛向老公低声质问:“费四少,你绷着这张脸,是认为人家欠了一百万吗?”
“不是。”费君臣被老婆一套说溜了口,“我只是觉得她的业务水平比起我们队里,还是差了一截。”
“差什么一截?你老婆健康得很,有必要成为疑难杂症患者到你队里看病吗?”不,是到你队里被一群怪物折腾吗?林凉先警告老公一通别吓坏了她的主治医生周医生,道:“费四少,你不准向我的医生提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没有问她什么问题。我只是问问她,知不知道XXX产科国际学术研讨会有没有去过,对于某教授的问题有什么样的见解?”
就知道老公会这样。林凉毫不犹豫地在老公胳膊上拧一把:不准!
费君臣被老婆这一拧,脑袋警醒多了,深感无辜的:“只不过是问一个每个产科医生都知道的问题。”
“是你们454里每个产科医生都知道的问题。”林凉严肃纠正老公的用词准确性。
费君臣抽了抽嘴角:老婆的话总是针针见血。
王子玉跑去帮姐姐缴费,接着林凉到一楼进行常规的抽血化验,把上次没有在X区保健院做完的初次孕检做完■完了检查,这对夫妇本该打道回府了。可是,基于一种潜在的454邪恶本性,他们对于林嘉方的事情太好奇了,到达如果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不能罢休的地步。
费君臣打了电话给师弟奉书恬调查这件事。奉书恬的人脉不比他,十分宽广,到哪里都有门路,哪怕这个与队伍无关的首都医科大学附属的妇产科医院,都有奉书恬的人潜在。不久,奉书恬回了电话,告诉师兄:孩子的父亲肯定是谁得问孩子的母亲。林嘉方的就诊记录上没有,也不排除林嘉方会对主治医生撒谎。
对于这样一个结果在意料之中,费君臣道:“我有主意。”
奉书恬同样是医学专家,很快能猜到师兄想的是什么主意,可以借口查遗传病给孕妇做个绒毛膜穿刺,来个产前亲子鉴定。但是,最少得有怀疑的父亲样本进行校对吧。他便是问:“四少,你怀疑她怀的是谁的孩子?”
“我担心,直觉里,我和我老婆想的是一样的。她怀这个孩子于心叵测。”费君臣道,“你推测一下,可以知道她怀孕的时间,应是在打完仗。”
“她的就诊记录写的人工受孕时间,也是在打完仗以后不过几天时间。而且精子是由她本人自己提供。”奉书恬赞成了师兄的推测,“不排除,她这个计划在打仗的时候进行的。”
如此推断的话,林嘉方曾经在那个战场上,并没有真的上过什么战场,不过是曾被敌方俘虏,然后被吴平安救了这样的经历,而这一切,他们都一清二楚。费君臣和奉书恬作为队里的领导,对底下的队员如果发生这样无辜受陷害的担心不无道理。
“如果她真是这么做的话,四少,这事恐怕真得暗地里处理掉。”奉书恬在手段上,向来主张的观点和费君臣是一致的,该阴就得阴,绝不能手下留情。
费君臣在走道里来回走了两圈。他不能容忍一个女人拿一个无辜的孩子来胁迫他的队员,但是,泯灭一条无辜的小生命,又是一件不符合他原则的事情。可以说,这回林嘉方是拿住了他们的软肋☆终定住了脚:“先查吧。看事实的真相会不会是我们所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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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一直在想怎么收尾……。所以需要一点时间,把这个最后的线给铺完拉完。(*^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