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媪平时嘴碎，关键时候可从来都不含糊，飞身一落在院子里，登时四蹄在地上一刨，‘噌’地一下迎着那些冲过来的男人们就迎了过去，‘噼里啪啦’先撞翻了几个再说。

不过媪也不傻，自然也知道在这种场合之下绝不能恋战，不然真要是一不小心被那个男的抄住了条腿，薅住了身上的毛，到时候再想跑可就来不及了。

趁着还没被围上来的人群压制住，媪猛一个转身‘噌’一下就从个老头儿裤裆底下钻了过去，四蹄如飞就朝着中堂门口冲了过去，一边冲一边不停地回头骂街，什么脏骂什么……

原本他一跑，那群男人就疯狂叫嚷着从后面跟了上来，如今又听他一骂街，更都收不住脚步了，瞪着眼就追，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见媪第一个迎头钻进了烟熏火燎地中堂里，紧随其后，一大群男人争先恐后地开始往里冲……

小小的房子，一间中堂，两边是左右两间厢屋，本来地方就不大，可追逐媪的这些行尸走肉们哪儿管这么多，噼里啪啦就往里挤，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挤满了中堂，又顺着中堂追着媪进了东屋……

媪个头儿小，一见东屋都快被挤满了，趁机又往人群的裤裆下面滋溜溜一阵乱钻，钻出东屋回到中堂，可那些已经挤进西屋的人如今想出都出不来了，因为中堂里也已经被人群给挤满了。随后媪身子一扭，又继续钻裆朝着西屋方向跑，中堂里的人群就开始往西屋方向追，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连西屋也都给挤满了，可院子里还有几十号人在堵着中堂门口，想往里挤根本就挤不进去，疯狂地争先恐后堵着门口，里面的人想出又出不来……

白薇我们躲在房顶上听着下面传来的动静，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又是乱冲乱撞又是乱吼乱叫的，大家都为被堵在屋子里的媪暗暗捏了一把汗，那小媳妇更是又哭嚎了个不停，她倒不是因为担心媪，而是心疼自己的两屋子家具，恐怕这回全都没法要了……

又过了没多久的功夫，就听见从屋子里传出来的咳嗽声此起彼伏越来越大，无疑是这群行尸走肉都在屋里被呛得够呛。

见时机差不多了，又趁着有媪在屋里吸引住那些行尸走肉的注意力，我朝身边白薇、小苏等人使了个眼色，说道：“你们看，里面都已经满了，外边还有大概三四十号挤不进去，咱也别闲着了，先下去解决一批再说吧……”

我边说边带头顺着房顶就跳到了墙沿上，又从墙上一跃而下，没等落地，飞身一脚先把一个堵在人群后面抓挠的中年人踹翻在地。

我才双脚落地，就见白薇小苏已然从空而降，几乎同一时间落在了地上，冲向人群就拳打脚踢了起来……

打架这种事儿，小霏更不会含糊了，一见身旁的三姑娘蹲在房上吓得不敢往下跳，拽着三姑娘胳膊就从房顶一跃而下，索性直接跳进了堵在中堂门口的人群里，两个人体重虽然都轻，可从空落下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一时间就听惨叫声此起彼伏，堵在门口的人群生被两个姑娘压倒了一大片。

因为那些行尸走肉的注意力此时都放在被堵在屋里的媪身上，因此突然被我们一袭击，一时半会儿倒是都没缓过神来，等他们缓过神来时，堵在房门外的几十号行尸走肉已经被白薇我们全都放倒在地哀声惨叫了起来……

没等这批被放倒的人再次从地上爬起来，挤在中堂里的一批人已经注意到了立在院子中的我们，转身又开始往院子外面扑，不过，再冲出来时和冲进去时已经截然不同了。

人群追着媪冲进中堂时，一个个横眉立眼张牙舞爪的，如今冲出来时，一个个佝偻着腰不停地捂着嘴咳嗽不止，就跟一群痨病鬼似的，更都被屋子里倒灌的浓烟熏得泪流满面，连看东西都已经看不清了……

有句话叫趁你病要你命，这节骨眼儿上白薇我们更不含糊了，迎面冲向人群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这回小苏可算是打过瘾了，激动得哈哈大笑着直夸我——

“小六子，还真有你的，我好久没打架打这么过瘾了！”

“怎么，上回在酒泉乡野味市场还不过瘾吗？”我边打边笑问道。

小苏飞起一脚，又一个男青年惨叫倒地，小苏双脚落地一抹鼻子，嘿嘿笑道：“不过瘾，上次那些流氓都拿着家伙，一边打还得一边放着他们下黑手，这回不一样，这回打得多过瘾……”

大家边说边打，边打边笑，打着打着，就见一道黑影‘噌’地一声顺着中堂门口就钻了出来，起初把我们给吓了一跳，后来仔细一看，原来是被浓烟熏得灰头土脸浑身漆黑的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