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一问,媪竟皱了下眉,随后沉着脸答道:“说起来,我也有些奇怪,当时我和老四找到有氧气的地方,就赶紧露出头去喘气,都半死不活了哪儿还敢自己往水里面钻,于是我俩就在上面等着白龙来找我们,谁知道这一等,竟然等了半个多钟头……”
“半个多钟头?这怎么可能呢?”
陈国生顿时一声惊呼。又说:“按照你的说法,就算你从你们落入井中溺水开始算,一直到白龙你们三个开始往上逃命时,怎么都不会低于十几二十分钟吧?后来白龙一直待在水里,你们竟然又等了半个多钟头,不憋死才怪……”
“这也正是我在奇怪的地方,”媪瞟了陈国生一眼,一脸认真地答道:“那时见白龙久久不来找我们,我也以为他肯定已经在水里牺牲了,可后来他千真万确就是没有憋死啊?正当我和老四绝望地想想法子逃命时,白龙竟从水里自己窜了出来,可把我们给惊喜坏了……”
“之后呢?之后你们想到了什么法子?”
“那种情况还能有什么法子,我们可都不想再下进水里去玩命了,太可怕了,哥们儿这一辈子都不想洗澡了!”
媪撇了下嘴。又说:“那时我们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后来还是哥们儿灵机一动,想到了个妙计:我他妈的是灵兽啊,古时候人们给哥们儿的评语就是:似猪非羊,食死人脑。能人言、擅掘地。哥们儿会挖洞啊!于是我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开始顺着那石壁往上刨,竟真的有成效,只是石壁太硬,进度有些缓慢,当时我掐算了一下沉下井水中的深度,心想要刨出条洞道到达地面上,少说也得一天半左右的时间,但总比没希望要好吧……”
“一天半?可你们已经失踪了三四天了!”
“哎,这你们就怪不得我了,”媪咧着嘴气呼呼道:“下边黑得吓人,没一点光亮,我们甚至都分不出个东南西北正上正下,刨着刨着,我那洞道就刨斜了,于是白龙就跳出来装腔作势地要给我带路,又是术数掐算、又是利用风水学察天观地的,他妈的他不带路还好,我怎知道这小子竟是个路痴,刨了半天竟原地转了好几圈,结果这才刨到现在才终于歪打正着挖穿了那通往鬼子母地宫的洞道。又瞎子摸象似的生从洞里撞了出来,才遇到了你们……”
听媪说到三人成功脱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白薇也终于露出了一抹轻松地笑容,吁了口气说:“我哥路痴这倒是真的,他自己还不承认,不让我们出去乱说,我记得以前他就是,自己明明是十三道御史台的左都御史,职责就是天南海北到处巡查,结果隔三差五就迷路,该往东的时候往西,该往南的时候往北,回回出去巡查都是走哪儿算哪儿,好几次因为迷路太久用光了御史台给的盘缠,结果风风光光的出去,要着饭回来……”
白薇说完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阴霾一扫而光,瞬间化解了这些天大家心中压抑地心情。
可仍有件事我想不明白,就问:“可是,老四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白龙能脱险还说得过去,至少你们算是从那巨兽嘴下死里逃生,可老四之前明明已经被那巨兽给吞了呀?”
听我一提这事儿,大家都不说话了,似乎也同样都想不通,媪也耸了下肩膀,摆着蹄子说道:“至于这事儿,我也不清楚,怕是只能等白龙醒了之后问他了……”
是啊,只能等白龙醒来了,可是后来我们再到抢救室前查看时,白龙却仍还没脱离危险。
无奈下,大家只能又继续在外面等待,默默地为白龙祈福。
又是一夜不眠,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时。抢救室里的大夫、护士才陆陆续续神情憔悴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当时那几位特地从市里请来的老专家都累得站都站不住了,都是被人从里面搀着走出来的。
见大夫们走了出来,大家赶紧凑上去问白龙的情况,带头的是个中年女大夫,摘下口罩抹了一把满头的大汗,笑呵呵说:“你们放心,他已经脱离危险了……”
听到这话大家一阵惊喜,白薇又问:“我哥到底受了什么伤,为什么这么久才脱离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