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道人早就对我们怀恨在心。此事自然不由分说,又一摆手,周围弟子顿时一拥而上,趁着白薇浑身瘫软而我手脚被缚,以桃木剑架着我们的脖子。就用绳子把我们两个的手给绑了起来。
随后四个小道将我和白薇分别押了起来,见我拼命挣扎骂街,五雷道人走过来只一晃手,就在我心口处贴了一枚符咒,也不知怎的,那符咒一贴在身上,我的脚立刻开始发软,要不是周围有两名小道士搀扶着我,怕是站都站不住了…;…;
紧接着就听一名小道士问道:“师傅,怎么处理这两人?要不要先押回去?”
“不急,”五雷道长冷冷一笑,又道:“源宗七绝这才落网一个而已,真正的大鱼还在后面呢!有他们两个在手里,还愁其他几人不会来救?”
一听这话我又骂道:“五雷,你真卑鄙!要不是为了你们茅山,我和白薇可能来自投罗网吗?没想到现在你们恩将仇报,简直猪狗不如!”
“臭小子,你也就只能逞逞口舌之快了!”
说话间,五雷道人抬手就先给了我一嘴巴,随后又命令手下弟子用两根绳子套各自套住了我和白薇的脖子,又朝手下弟子下令道:“你们选个人就跟牵狗一样牵着这两人往前走,不要怕,我会带着其他人跟在后面,你们大摇大摆动静闹得越大越好,我倒要看看其他那些阴阳师听到动静之后敢不敢来救人!”
五雷道人这话出口,更是把我气得肺都要炸了,然而如今连站都快站不稳了,要不然但凡多出一点力气来,我也想狠狠踹这恶道士一脚。
而一听到五雷这话,手下一众小道士立刻都开始推推搡搡了起来,似乎谁都不想做这牵绳子的工作,毕竟谁要是牵了,那边担起了诱饵的责任,自然不如悄悄躲在后面跟随五雷道人打伏击安全。
一阵推搡之后,最终一个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小道士被从人群中推了出来。旁边另一名道士指着他笑道:“师傅,让他去吧!他是毛小方师伯的徒弟,又不受待见,何况本来就是个半条命病秧子,出什么事也不足为惜不是!”
那道士这话出口,周围众小道当即哄堂大笑了起来,就听又有人在后面嬉笑着说:“是啊是啊,师傅,就让他去牵吧!你看连他自己那些亲师兄弟都嫌弃他拖后腿,非要让他来跟咱一队。没准他真要是死在这儿,嘿嘿,连他师傅都省心呢!”
耳听着周围师兄弟们一阵嬉笑奚落,那被选出来的小道士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随后走上前从地上捡起了两根套着我和白薇脖子的绳子来,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被人欺负一般。
五雷道人一见,也不禁偷偷一笑,随后摆摆手道:“行了行了,你们都少说几句!再怎么说,他也算你们的小师弟不是!不给他面子,至少你们也该给你们掌门师伯个面子!好了,出发!”
五雷一声令下,一群道士就要押解着我们往前走,哪知队伍还没等往前行进几步,人群之中却忽又快步走出来一个中年道士,拦住了众人的去路。
之前我观察周围人群时,就一直在注意这中年道士,相比起来,他比其他道士都要年长,而且众小道奚落同伴时,他也一直在旁边一声不吭,神情上看似是有些不耐烦,又或者说是反感。
毕竟五雷众弟子中连老人都有,我倒是也没太在意,然而这中年道士此时一站出来,五雷道人却立刻停住了步伐,盯着那道士沉沉问道:“师兄,怎么了?”
师兄?这人竟是五雷的师兄?
一听这话,我立刻偷偷朝身旁白薇问道:“白薇,这五雷什么时候又冒出个师兄来?茅山四贤。天宝道和长生道不是都已没了?”
“你以为茅山当代弟子就仅有这四个?”
白薇瞟了我一眼,不耐烦地道:“毛小方师兄弟众多,所谓‘四贤’也不过是其中四个声望最高者而已,甚至茅山之中掌门毛小方叫师兄的都还不止十个呢…;…;”
白薇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而这时就见那中年道士抬手朝我们一指,低声发话道:“师弟,我思来想去,总觉得这样做还是有些不妥!”
“不妥?因何不妥?”
听到这话五雷眉头一皱,似是有些不满意,而那阴阳怪气的口气,更不像是在跟自己师兄说话的口吻。
就听中年道士又道:“即便已经开战,可他们终究是正道阴阳师,我们这么对待人家,岂不被人诟病?再者说了,他们刚刚反复提及有要紧事要禀报掌门师兄,说不定真有什么大事,我们总该先问问吧?”
中年道士这话本是好意,言辞更是毕恭毕敬的,谁想到话才出口,就见五雷道人脸色一变,猛地一把就踩住了那中年道士的衣襟,瞪着眼恶狠狠问道:“苏建军,这里什么时候换你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