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边说边给三个酒盅倒满就,端起来就又是一杯,喝完一抹嘴,牛德贵面带笑颜地说:“我说,大兄弟啊,你真是疯病大夫的话,能不能给我家老婆子看看?我们这儿离医院远,就算近,我也去不起呀,你给看看,万一还有救呢?”
牛德贵话刚说到这儿,一阵咯咯地笑声却从炕里传了出来,我们循声一看,正在发笑的是那趴在炕上吃鸡蛋的老太太,边笑边头也不回地颤颤巍巍说道:“他治不好,啥病大夫都没用,治不好…;…;”
听到这话,牛德贵立刻指着老太太激动地说道:“大兄弟你看见没?她疯是疯了,可隔三差五就跟现在似的,还能突然蹦出几句清醒的话来!大兄弟,大夫,您就给看看吧,行不?”
“牛大爷您别着急,我这不就是为了大妈这疯病来的嘛!”
话说到这儿。我从随身带来的登山包里掏出了一捆绳子来,递给牛德贵说:“大爷,这病能不能治的放一边,我总得先好好给大妈检查检查才行,可大妈这爬来爬去的,碍事,不如您劝劝大妈,咱先给她绑上免得乱动,我检查完了,咱再给大妈松开想辙。您看咋样?”
“行行行,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牛德贵说完拿着绳子就朝老太太走了过去,拍着老太太肩膀劝说道:“孩儿他娘啊,大夫的话你也听见了,我们就绑你一小会儿,给你做个检查,做完就给你松开,你配合点儿,行不?”
起初那老太太光顾着吃袋子里没剩几个的鸡蛋,理都不理牛德贵,牛德贵一着急就跟她抢鸡蛋,老太太吓得立刻连连点头说:“绑绑绑,我看你能检查出个啥来…;…;”
见她不反对了,牛德贵赶紧让二傻子也上炕帮忙,用绳子三下五除二就把老太太给五花大绑了起来。
见把老太太绑结实了,我又喝了口酒,这才拎着包笑呵呵走了过去,往那平躺在炕上一个劲儿舔嘴唇的老太太脸上一看,笑呵呵说:“大妈您好好躺着,我给你检查检查。”
说完这话,我开始在老太太胳膊上、肩膀上以及腿上捏,一阵阵冰凉立刻透过皮肤传到了我的手指上,而轻捏之下,我更发现那老太太除了浑身冰凉之外更皮肉发软,那肉质完全不像是平常老年人该有的细嫩。
见我锁眉沉思,牛德贵立刻问我说:“大夫,您看咋样?这疯病有治吗?”
“有治有治,我这就治。”
话说到这儿,我又从包里取出了一捆红线绳来,扯成小段之后就开始往那老太太的手上缠。先紧紧在她双手手腕缠了几道,又缠了两道再她双臂胳膊弯、双腿膝盖和大脚趾,最后一道,缠在了老太太的脖子上…;…;
我做到这里时,老太太还很配合,直勾勾盯着我面带怪笑,一动也不动,那神情就跟等着看我的笑话似的,可就在这时,我已从包里又掏出了一沓子黄纸来,开始往她身上那些绑上了红线的地方裹,老太太一见,忽地神情一变,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当我把最后一张黄纸整个包在老太太头顶上,让二傻子帮忙按住之后,老太太终于开了口,咬牙切齿地发出一阵颤巍巍地声音≈dash;≈dash;
“你…;…;你不是大夫…;…;”
“您说对了,我还真不是大夫,”我微微一笑,霎时间牛德贵和二傻子也都愣了住,而我又接着说道:“可是您这病,我还真治得了…;…;孽障,你还不现形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