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左右各有两间屋子。
一间厨房,一间是秀儿的屋子。
故而,即便左邻右舍贴着屋内的墙角,自然也是听不见的。
秀儿还没有回来,阿容先生亲自往烧了水,沏了茶。
她给众人一人倒了一杯,“都是些家长茶点,还请诸位莫要嫌弃。”
众人接过茶水,道了谢。
“阿容先生,不必忙了,咱们坐下说说话。”
叶景昭见阿容先生还要去忙碌,连忙招呼她坐下说话。
阿容便顺着叶景昭的意思,缓缓落座。
“阿容先生,近来一切可还安好。”
叶景昭客套随意问起。
阿容先生又为众人添了一番茶。
笑着回道,“一切都好。”
穆延宗同叶忱用过茶,便往院中去。
到底不好在女子闺中久待,即便还有叶景昭同林云蓉在,可到底不妥。
见房中不时传来一阵清脆欢快笑声,有叶景昭的,也有林云蓉的,更有阿容先生的。
叶忱同穆延宗立在廊下,视线时不时往屋内望去。
“从未见四妹妹笑的这般欢快,可见这位阿容先生,是极得四妹妹喜欢。”
叶忱不由感叹。
“你们先前不是在嵩县……”
叶忱明白穆延宗话中意思。
眼底有一闪而过的失落,随后无奈摇了摇头,叹息道,“虽说在嵩县,我们一家四口,可嵩县比不得京都。”
“百姓日子艰难,为人父母官,又怎能甘心瞧见管辖下的百姓受苦,故而,我同四妹妹,自幼日子也是不大好过的。”
虽未饿着,但吃食上,勉强维持下去。
只是难免因着百姓贫苦,那种从心底漫出的无力无能无助,到底透着压抑。
故而,四妹妹早早就不曾这般畅怀大笑过。
穆延宗也曾见过贫苦百姓。
可并未一直处在那样的环境之中。
“日后,都会好起来的。”
末了,穆延宗也只说了这么一句来。
屋内。
阿容先生时常说些逗趣的事情,逗的叶景昭同林云蓉难得笑的这般畅快。
眼角酸涩,并不是泪意,而是因着太过开心的缘故。
秀儿同香缘香落采买了好些食物回来。
因着屋内地方逼仄。
阿容提议就在院中用饭。
下人好一番忙碌,终是在院中摆好了桌椅饭菜。
阿容又吩咐秀儿搬了炭盆出来。
又温上了一壶黄酒。
邀请众人坐下,等黄酒被热的翻涌而起。
她用帕子从炭盆内拎起黄酒,同众人道,“今日难得有了这机缘,便以这黄酒,请几位畅饮一杯。”
众人自是没有推辞。
不好贪杯。
各自只吃了一半。
席间说说笑笑,倒是极为难得。
等离开时,又吩咐自己的丫鬟帮着秀儿一并收拾了一桌子的凌乱。
阿容拗不过,只能接受了叶景昭的好意。
三位姑娘在廊下说话,叶忱同穆延宗自觉站在远处等着。
只是临别时,阿容酒意上头,已有些醉了,今日独独她多吃了几杯。
现下脑袋有些昏昏沉沉。
脚下的步子有些慌乱无章。
因着走在叶景昭同林云蓉身后,她们二人并未察觉出阿容的异样来。
谁知,阿容眼前一黑,身子往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