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部长那个…我那些家伙式都在厂里…”
“给你带着呢。”
周文忠看向陆标得到点头回应,转过身说道:“能做是能做,我就怕料不齐耽误您的大事。”
“你想要的东西,机关供销社里都有,一会儿你自己以后进去拿。呵呵…”
周文忠觉得张学斌笑意很阴险,估计这顿饭自己要是做不好,明天就可以直接打申请调走。
“我一定全力以赴。”
张学斌从上衣口袋里掏出1张纸念道:“鸡丝琼脂、烩干贝丝、灌汤黄鱼、葱烧海参、扒广肚、烹??大虾、核桃香菇、柿汁茄盒,再加上清汤燕菜和文思豆腐这俩汤。”
周文忠眨着眼睛听张学斌报菜名,他说的这些菜几乎全是海货,和根据地那边属于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但凡能有点儿联系的,估计也就只剩下装菜用的盘子碗碟。
“这些菜我都会。就是准备时间有点长,最快也得等到晚上7点多钟才能端上桌。”
张学斌看看手表说道:“够用。”
见他又开始闭目养神,周文忠不敢再多言语。陆标把油门踩的很深,20分钟左右就来到货运站。
大门口的执勤人员见到吉普车以后连拦都不拦,任由陆标往里开去,汽车最终停在1间仓库门前。
“你赶紧去搬东西。”
“是。”
张学斌用眼神阻止周文忠下车帮忙的举动,拉开车窗玻璃向外看去。嘴上冲周文忠叮嘱道:“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
“明白。”
片刻后陆标嘴里叼着1张条子,双手吃力抱住1个木箱,用肚子扛着返回。打开车尾门把木箱放进去“砰”的一声,同时也把布兜里周文忠的家伙式震得叮当响。
周文忠也不明白陆标为什么要装出这副忙碌样,心里猜测他应该是受到张学斌的敲打。
又是半个钟头过去,周文忠的脸色已经变得严肃起来。西城区果然是名不虚传,京城所有大权利机构都在这片附近。
“停车!接受检查!”
张学斌率先跳下车同时把皮包递过去,走到门岗里开始填写同行3人的信息。6扇车门处于敞开状态,任由4名持枪卫兵进行搜查。
“出门记得开条子。”
张学斌放下笔说道:“明白,来过好几次了。呵呵。”
卫兵看了眼张学斌没有再说话,搬开挡杆向里面摆摆手,示意汽车赶紧开进去别在这儿挡路。
这里面全是一栋栋独立2层建筑,门头上都是统一的红色五角星标志,院子两旁门柱上也是五角星加电灯。虽然是门柱,但是却没有设门,门口道路上时不时的过去1队持枪巡逻卫兵。
院子里左边一处菜地,右边1排木质葡萄架。走过10多米才来到房门前的3级台阶处,踏上继续走5米才是真正的房门。
张学斌整理好衣服敲门,1位40来岁的中年妇女系着围裙打开门。
“来之前和夫人约好的,我叫张学斌。”
“等会。”中年妇女说完后就关上门。
张秀斌伸手在棉鞋上拍了拍,看向陆标摆摆手,周文忠提提肩膀上的背带。
“进来吧。”
张学斌点头回应,领着周文忠踩上30公分的瓷砖走进府邸。
白纱窗帘、落地电灯、唱片机、包皮沙发、木制隔网暖气壁、墙角处的盆景、会客厅玻璃另一头是盖着白布的大钢琴,这是周文忠视线内所能看到的一切物品。
“小张来啦?噔噔…”
周文忠顺着声音向木制楼梯看去,1位40多岁白发很少的女同志从上面缓缓走下,齐耳短发梳的一丝不苟,近视眼镜显得很干练。同行的还有1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
“送赵护士。”
“是夫人。”
保姆擦擦手在前面领路,领导夫人冲向沙发位置抬抬下巴。
“愁人,上级天天就担心我们这些老家伙的身体,这不是嘛,从上个月起又安排过来1位贴身护士。”
“马司长和夫人您二位,为国家为人民…”
马夫人一抬手,打断张学斌的同时又把保姆招呼过来倒茶。
“这位小同志是?”
“他叫周文忠,是我们轧钢厂的食堂股长。”
马夫人看看一脸傻笑的周文忠,似乎是闻见海鲜味,坐在沙发上转身向门口位置的木箱看去。一句话也没说,伸出左手摆了摆,保姆见状走到周文忠跟前拉拉背包带提醒,示意周文忠把木箱抬进厨房。
张学斌见到俩人离开,从茶壶里倒一杯水递给马夫人问道:“夫人您看我那个…就是去外地工厂…”
“张学斌同志啊,才几个月不见你的大局观哪儿去了?”
“咳…一直都刻在骨子里。”
马夫人喝口茶水,看着面前张学斌一副急头白脸的样子,忍不住发出笑声。
“呵呵,马司长还是晚上回来吗?”
“这不是前几年陪着首长去趟南宁游冬泳嘛,打那回来以后就添了新毛病。天气越冷,他游的就越起劲。”
“呵呵呵…游泳好,游冬泳更好。”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挺能说嘛,现在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在轧钢厂越待越傻。脑子都快跟不上趟了。”
马夫人笑着摇摇头说道:“傻点好,这年头就怕精明人。”
说完后,听到厨房里传出剁菜声。马夫人放下茶杯起身前去查看,张秀斌眼前一亮立马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