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笑的很鄙视,从兜里掏出3张大黑拾摔打在手心里,摇头晃脑说道:“去南锣鼓巷95号,院子门口有2个抱鼓石抬你三轮车上。顺便再拉着我去东直门红星轧钢厂正门、后门都溜一圈,拢共多少钱?”
傻柱气的咳嗽两声心里想骂他两句,但是生活的重担使他认清了现实。
“那两块抱鼓石得200多斤,总共1块钱。”
“没问题呀!走着!”许大茂坐在三轮车边催促道。
傻柱先蹲下把破棉鞋系紧,再把棉袄外的麻绳捆好,扶正自己的棉帽,带好手套,跨上三轮车拉着许大茂开始溜大街。
“呦!陈大妈中午好啊!何雨柱同志带我回四合院,您要不也一起上来坐会儿?车钱我掏!傻柱赶紧停车让陈大妈坐上来。”
“不用不用,谢谢你了大茂。”
“嗐!往后家里要是用车就找何雨柱同志,都一条胡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住户,肯定不能坑您。走着!”
许大茂此时心情好得很,嘴里呜呜啦啦哼起跑调的歌。任谁也想不到自己以前的死对头竟然能落到这步田地,现如今傻柱除了城市户口以外什么也没有。
“先停一下!呦!王大爷中午吃了嘛您?这是我们院的何雨柱您还认识吧?以前在轧钢厂当炊事员。”
“认识认识,他家里还有个妹妹。现在怎么干起这个营生了?”
傻柱呸出口痰,擤擤鼻涕抹在鞋底上答道:“嗐!干什么都一样,革命工作不分高低贵贱,都是为人民服务。”
“对,你小子现如今说话总算有点把门的,不错不错。”
许大茂点上根烟,让三轮车先在胡同口停下,自己吹着北风冻的直打哆嗦。看看手里的烟,又瞧瞧傻柱额头上冒出的白雾很是惬意,兴奋的有种想尿尿的感觉。
“搬吧,何雨柱同志。”
傻柱咬牙把100多斤的抱鼓石抬到三轮车上,接着奔向第2个,许大茂在一旁乐呵呵的向过往群众介绍傻柱的风光经历…
一直到晚上8点多钟,傻柱把三轮车放在大门口锁好,双腿打颤返回后院聋老太太家。
“柱子回来了,听说许大茂今天跟你递葛来着。”
傻柱径直走向煤炉子跟前取暖,缓过冻劲以后开始脱棉袄。
“奶奶您不用操心我的事,许大茂就是想让我丢丢人。嘶…哈…3个钟头不到我就挣了8毛钱,脸面算什么。”
聋老太太对于傻柱的这个回答很满意,帮着他把狗皮护膝搭在椅子上。
“挣钱嘛不丢人!别人想笑就笑,你自己兜里有钱才是真的。”
说起三轮车这个营生,傻柱本来冻惨白的脸颊上也浮现出红润色。
“奶奶您说得对,挣钱才是硬道理。以前厂里按照10级炊事员给我发工资,每个月就29块钱。自从周文忠当上食堂股长以后我也再没有了清闲功夫。现在我哪天不挣个2块钱,力气这玩意今天没了明天还能涨回来。”
傻柱觉得自己10根手指头已经恢复知觉,脱掉棉手套捂住排烟管接着说道:
“再加上峨嵋酒家每天挣6毛钱的工资,我1个月下来的收入都快赶上个7级工。照这么下去,除了雨水那丫头每月10块钱的支出,我每月还能剩65块钱。再减去吃吃喝喝不出半年我就能还清买三轮车的欠账,2年下来就能买间好点的房子。就这还不算我去别人家做席面挣的汤俸呐!不过,还得先还欠账。”
“账不能这么算,遇上刮风下雨你就得休息,头疼脑热的你也得休息。干的多吃的就多,不然就会亏身子。往后干活的时候留点神。”
傻柱用火钳子挑开煤炉盖,对准煤球眼说道:“奶奶您还不知道吧,我们三轮车工属于重体力劳动者,从下个月开始我的粮食定量就是35斤。呵…”
注意到傻柱的语气有些不对劲,聋老太太问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来着?”
“没有。我算看出来了,街道办当官的没他妈1个好东西。就说咱们这条街道的曹胜利吧,就因为粮食定量这么点小事,我前前后后送去4条好烟他才同意给我开证明,就这他还给我耷拉个脸。以前在厂里倒没觉得什么,甭管有什么事都有工会出面做主,现在唉…”
聋老太太听完他的诉苦,把狗皮护膝翻个面烘干。傻柱搬来1个小凳子坐在煤炉子旁边烤火取暖,伸手捡起炉盖上已经烤焦黄的棒子面窝头,塞进嘴里面嚼的很细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