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呐!虽然我现在调去食堂主持工作,不能对你进行过多批评。可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我在工作岗位上可是没少听见工友们对你的抱怨,工作中不能敷衍!全厂的工人阶级都是国家的主人,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我知道你辛苦,但是咱们当领导干部的不就是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嘛。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陈和生握着拖把憋气不吭声,从心底里又骂两遍孙安全。真是倒八辈子血霉,竟然让这样的小人得势。
太阳西沉,周文忠穿好衣服从厂职工澡堂晃晃悠悠走出来。来到一食堂后,对4名值班人员交代好夜间补助餐任务,检查完后厨里的食材,最后顺走4根黄瓜离开。
“同志!就是这个老头当众宣扬封建迷信!”
“是吗?”
4名街道办联防队员迅速冲过来,包围住正在喝水的老木匠。由上到下打量完他以后,解开武装带就准备动手捆人。
“当啷!”
老木匠见到这幅架势,手里的搪瓷茶缸掉落在地,骨碌碌滚到抱着闺女的杨瑞华脚边。阎解娣额头上缠着纱布,小眼睛依旧是清澈的眨呀眨。
“他怎么宣扬封建迷信了?”
杨瑞华放下孩子,向前走出两步解释道:“这个老头刚才对我说儿孙代代少年亡,还有什么免得遭祸。”
“老嫂子呀!你呀你!唉…”
“各位领导同志,刚才这个老头说的话不只是我听见了,我闺女也听见了。我闺女这个年龄的小孩儿总不会说瞎话吧,刚才这个老头甚至还想教给我闺女这种迷信的事。”
“老嫂…”
联防队员一脚踹在老木匠肚子上,剩下3人一拥而上。把老木匠的双手捆在背后使劲往前一推,老木匠踉跄两步双腿跪地栽倒。
“有什么话留着回单位再说!你叫杨瑞华是吧?”
“是我。”
“你检举有功,回头我们会把这件事报告到街道办领导。我估计你申请的那些手工活儿问题不大,拆牙膏皮和折药袋都是轻省工作。”
杨瑞华咧嘴微笑,露出8颗牙齿说道:“谢谢谢谢,解娣快过来谢谢各位叔叔。”
“谢谢叔叔。”
“小丫头真乖!带上这个老头,咱们走!”
杨瑞华拉着阎解娣的手,俩人把联防队员送出四合院大门口。
“呦呵,这是怎么回事儿?”
联防队员认出周文忠答道:“周干事您认识这人啊?这老头当众搞封建迷信活动。”
“认识!这人就是我在大街上拉过来干活的。工钱我上午就已经给他结算清楚,我可不知道这人竟然还敢搞封建活动。”
周文忠不用刨根问就能猜出,应该是这个老木匠多嘴的原因。提着网兜一步步走到老木匠面前说道:“现在你知道好人不好做了吧?”说完后嘿嘿一笑,又看向联防队员问道:“像他这种情况,得劳改多长时间?”
“先拉去游街1个星期,然后再送去农场劳改3年。”
周文忠点点头看向老木匠说道:“得嘞!你可真会给你家孩子争脸哈哈哈…”
联防队员们看向周文忠点点头打招呼告辞,揪住老木匠的脖领子向着大路方向走去。
周文忠提着网兜来到自家门口,检查完未干透的水泥地面,从院里拿出几块砖头做个临时挡板。抬腿又走到前院水池旁边,查看水缸情况。这就是当烂好人的下场,老木匠走到这种地步完全就是活该。
也不知道他师傅是怎么教他的,这么大年龄竟然还不懂少说话的道理。要说他眼神不好吧,他能看出自己设下的局。要说他眼神好吧,他却看不清院里人禽兽的面目。只能说这个木匠老头的脑子不好使。
虽然现在太阳已经落山,但也没让人觉得有任何凉爽感,就连刮的风也是闷热。刚在厂里洗好的澡,现在已经又湿透黏黏糊糊搭在身上。
周文忠脱掉外衣裤子,身上只穿着1条大裤衩坐在板凳上,找来木盆把衣服扔进水中开始清洗。
10分钟,院墙下只起1张木桌。周文忠嘴里“嘎吱嘎吱”嚼着黄瓜,时不时的“嗞溜”喝口酒。虽然这个年头没有网络,也没有各种信息化,但这种生活方式让周文忠觉得很惬意。这个时间点在外工作的住户,也已经陆续下班回家。周文忠看见有几家住户的灶台里已经冒起白烟,这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
“咚咚咚咚。”
“进来吧,门没有插。”
随着两扇木门被推开,张秀芳手里提着网兜出现在院子门口。脚下为了躲避水泥还踩在砖头上,看见周文忠的这副打扮直接愣在原地。
周文忠也没想到张秀芳会突然到访,手中一轻酒杯砸在木桌上。随后站起身展开双臂,咧开嘴笑着打招呼道:“哎一西八,brother!”
周文忠笑,是因为张秀芳今天没穿那条安定医院的病号服布拉吉。她的审美终于回归到正途,安定医院就是精神病医院。
张秀芳傻傻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周文忠一摆手说道:“君子坦荡荡,反正我迟早都是你的人,今天就让你占点便宜。你放心,我是不会经公的,传出去我的名声就坏了。快让我瞅瞅你给我带了什么礼物?往后都是一家人,空手来就行。”
周文忠往前走,张秀芳吓的连连后退。随着手腕处一紧,张秀芳低头看见周文忠的右手握在自己的手腕上,随后就被他拉进院子里。
“砰!”院门被重重关上,周文忠指指木桌说道:“你先在这坐会儿,我回屋里穿件衣服。”
没等张秀芳答话,周文忠已经跑回卧室。再出来时上身穿着背心,下身穿着蓝色长裤。
“你刚才说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