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儿?”
周文忠给马游和点上烟,端起茶杯送到他跟前,递茶杯的同时顺手把1个指甲盖大小的金块放下。坐在椅子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清清楚楚复述一遍。
马游和似乎是更对这个造型另类的金块感兴趣,捏起来以后放在手里掂掂重量。再对着阳光仔细观瞧,最后还提鼻子闻闻味道。
“怎么弄的?”
“我把那根大黄鱼剪开以后放在空气锤下面砸的。差不多有个1两重,新秤的1两!”
马游和把金块放在手里摇晃几圈,最后又拋给周文忠说道:“拿回去吧,这点玩意还不够跌份的,身上带本了吗?”
“有。”周文忠伸手进裤兜,从空间里掏出1个小号的工作本和钢笔递过去。
马游和从工作本上随便翻开一页,拧开笔盖签下自己的大名。
“拿去给万开阔看,顺便把你的要求说给他听。这事咱占着理,是那个叫韩…韩诚泰的做事不讲究。”
“谢谢马哥。”
马游和十分潇洒的摆摆手,示意周文忠可以滚蛋了。听见周文忠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忍不住笑出声。走到罗汉床前躺下来摇摇头感慨道:“哪是你谢我,是我应该谢谢你。李莲英墓里的东西知道值多少钱吗?”
“写一封书信来的巧,天注黄忠成功劳…”马游和嘴里的这出《定军山》唱的字正腔圆,如果上台表演应该能收获200多块砖头。
周文忠临近下午才赶回轧钢厂,擦擦汗来到武装部长办公室门口,叩响房门得到回应后走入。这间办公室的布局几乎是和聂总书记的一样,都是两排红旗加上伟人像,但比聂书记办公室里多出1面国徽。
“你是谁?”
周文忠几步走到办公桌前,把裤兜里的工作本掏出来翻开递给万开阔。
“万部长您好,我是一食堂的周文忠。”
“说事。”
周文忠把在马游和家里说的话,原封不动又讲一遍。万开阔听完后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合上工作本丢给周文忠,示意自己看完了。
“你现在什么意思?”
“恳请韩科长高抬贵手,轧钢厂不能乱。”
“没了?”
“是。”
万开阔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那您忙着,我回一食堂里先工作。”
周文忠走出办公室轻轻关上门,屋里的万开阔挠挠头拿起电话接通内线。
“我万开阔。找你没别的事,就是试试电话能不能打通。我听说见你一面挺难的,你现在要是有空的话,我就去找你一趟。你说呢!你说呢!知道了还不去做!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人家在一食堂里等着你呐!”
万开阔挂断电话清清嗓子,端起搪瓷缸子灌两口茶。楼下的韩诚泰站着挂断电话,全身无力瘫坐在椅子上。看向埋头列竖式计算的岑安平,越瞅越觉得来气。一把抓住他的工作本撕个粉碎。
“韩科长…您这是…”
“出去!”
岑安平被韩诚泰这突然的邪火整的有点懵,自己不是按照他的要求在计算吗?价格算错了吗?上司心里有火,下属一定不能问。岑安平很明白这个道理,乖乖的带着疑惑走出办公室。
韩诚泰脸色变来变去看着满地纸屑,胸口来回起伏肺都要气炸了。使出全身力气一脚踹在办公桌上。文件、蘸水钢笔、电话、墨水…通通掉落在地。
“操!岑安平!”
韩诚泰咬着牙说出岑安平的名字,昨天他来找自己说这里头是5个人的份。原来一直都是6个人,隐藏最深的是那位竟然武装部长万开阔,自己这次彻底栽在顶头上司手里。亏自己还以为能稳稳拿捏住周文忠,合着他一直把自己当猴看。
接受现实后脸上带着自嘲,韩诚泰一阵深呼吸平复下来情绪。蹲在地上开始收拾残局,随着最后地上一份文件被捡起来,韩诚泰双手撑膝站起身叹口气。走到铁皮柜前掏出钥匙捅开锁。
“这500块钱给万部长送家里去。这1箱西凤酒给周文忠那个杂碎送去,还有这2条中华烟也给你送去,早晚有1天抽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