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俩人走回堂屋中，周文忠打开窗户散散味，提着暖壶给俩人倒上温开水。

“你这是才睡醒？”

沈光亮没有回答王建平的问题，把眼神撇向周文忠的位置，王建平借着给他递烟的功夫，侧过脸小声嘀咕了两句，大概是向他介绍周文忠最近的变化。

“什么才睡醒！我是刚下夜班。昨天我在所里值的岗。”

王建平点点头说道：“小周屋里也就这样了，再说别的也是白费劲。你这边怎么看？”（着火这事就此打住，你觉得怎么样？）

沈光亮答道：“照我看这事很难说，毕竟这不是1家人的事。你们街道办对这方面很有经验，通常都是怎么处理？”（派出所这边怎么样都行，只要别的住户不闹就行。）

王建平思索片刻看向周文忠说道：“一般来说如果起火原因查不清，同时又牵扯到别家住户的情况下。我们街道办都是把大家伙聚在一块进行调解处理，你家有钱就多花2个，他们家壮劳力富裕就多出出力。反正就是尽量做到让大家都满意。”

（就算闹大也只是进行调解，小周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做。）

“你看这事闹得，我都不在家房子却没了。那也就只能这么着，就全当是越烧越红火。”（出事时候我不在，这事我绝对不能亏本。）

“哎！小周你这么想就对了，你隔壁孙安康家我也了解。家庭情况虽然有些复杂，但为人还是很讲道理的。”（他们家没什么背景，很好欺负。实在不行就从内部瓦解，他们家的人心不齐。）

沈光亮眼皮都快睁不开，强撑着精神说道：“防火宣传工作还得继续做，人没事就行，回头你们街道办工作又多了。”（只要不死人，这事全都交给街道办挑头负责。）

“没办法，谁让我赶上了呢。小周家出的这个事挺巧，也算是给其他人敲敲警钟。”（街道办要借着机会把着火这事树典型、做防火宣传例子。）

“那就这么说吧，我得赶紧回家去。回头我们派出所保不齐也得配合你们街道办工作。”（再重复一遍，这事你们街道办负责。）

“都是公事。”（随他们闹，无所谓。）

“对对对，走了走了。”沈光亮闭着眼说道。

“我也不能再继续跟你扯了。你把户口本给我，回头我让你们院里的联络员给你送来本新的。反正他们还得再去找我学习防火知识，把户口本给你带回来只是顺手的事。”（院里如果有人告状，我会通知你。）

“好，我送您二位。上次我装修好房子以后您二位都有事来不了。这次正好又得再重新装修一次，到时候都早点来暖暖房。”（必有厚报。）

“到时候看情况吧，”

王建平收好户口本说道：“再说吧，你也早点去厂里上班，”

“唉。”

周文忠站起身把他们俩送到四合院大门外，返回堂屋中重新检查一遍屋里的情况。顺手把4瓶酒收在空间里，再把脚上已经湿透的布鞋换下，挂上门锁走出自家小院。

孙家堂屋内或蹲或坐的7个人都不开口说话，4个男的只顾着抽烟，3个女的都在低头忙着扣指甲缝。

半晌后，坐在长凳上的孙安康把烟袋锅子对准鞋底上磕了磕。眼睛看看大儿子孙福来两口子，又扭脸瞅瞅二儿子孙运来两口子，最后看向正在拽头发使性子的小儿子孙庆来。有些打脸的话还是得由自己来说，自嘲般的先笑着叹口气打破冷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