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爷晚上好。”

“坐。”刘海忠随手一指餐桌前的凳子说道。

“二大爷您能…”

“傻柱的事儿我早就托人问过，很不好办呐！他是当场被保卫员扣下，也是当着一群食堂后厨人员的面搜身，更是几十双眼睛看见他兜里的调料和饭盒里的大锅熬菜。你也别跟我讲剩菜那一套说辞，这年头根本就没剩菜，菜市场连个烂菜叶也瞅不见，你哥的事往大了说就是盗窃公家财产。”

“唉…二大爷您说的很对。您看有办法能把我哥捞出来吗？”

“我尽量试试吧，但我不能保证做到，”

“谢谢二大爷了。”

“不客气，你先给我拿2条大前门，再拿2提工农牌特曲酒。我去找人给你趟趟路。”

“这…多少钱？”

“大前门每条3块8毛钱，工农牌特曲1提6瓶，每瓶1块2毛5分钱。共计22块6毛钱。”

何雨水坐不住站起身惊呼道：“这么贵啊！”

“你回去想想吧，我就怕傻柱在保卫处撑不住。”

刘海忠站起身返回卧室休息，一副高手风范。二大妈走到何雨水摊开双手跟前说道：“你看看，你自己的哥，你自己都不是真心想去救。以后别再来我们家，光往里搭我们的人情去救你们家的人，这天底下哪有这好事？要不你给我们家光天安排个工作？搭人情的这钱我给你算了吗？你有本事就自己去救吧。”

“二大妈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现在就回屋去把钱拿给您，等会啊等会。”

何雨水跑出刘家大门，按照傻柱在禁闭室交代的地方找出1个手绢包，里面厚厚一沓钱绝对有600多块。

“22块6毛钱是吧？给。”

二大妈接过钱，大拇指在嘴唇上蹭蹭开始数钱。

“钱正好，回家等消息去吧。先说好啊，我们家老刘可不敢保证把傻柱救出来，只能说帮你去试试。”

“好好，有二大爷出马肯定能成。”

二大妈不再接话茬，何雨水心里憧憬着傻哥洗刷罪名的那一刻。此时在南锣鼓巷胡同口的路灯下，周文忠叼着烟斜眼看着两张红纸黑字告示。

“本月12号下午2点至次日中午12点停电，特此通知望相互转告。”

“…雷锋同志每月津贴6元，他把平时节约下来的钱捐给了人名公社和辽宁灾区，被授予节约标兵光荣称号。交道口街道开办的各工厂踊跃向雷锋同志学习，发扬勤俭节约美德，上月为中原地区受灾群众捐赠玉米面60000斤，荞麦20000斤，高粱60000斤。京城粮食厅、京城市粮食局、东城区区委政府对交道口手套厂、缝线场、毛刷厂、印刷厂、妇女针织袜子厂…提出表扬，并授予先进单位称号。”

周文忠踩灭烟头感慨道：“这天底下还是有好人的，回头我也捐。把我们老周家的粮食全都捐喽！1粒粮食也不给他们剩下！”

“你说的很对！小周你真有觉悟！”

“咦，王干事好久不见了。这么晚了还没回家休息啊？”周文忠掏出烟给对方点上。

“正准备回家呢，刚才骑着自行车蹬了几下，再往后倒圈的时候卡住了。这不是嘛花了我2毛钱才修好，说是里面锈死了。”

“那得经常保养，改明个我从厂子里给您弄点润滑油。”

王建平没有拒绝，推着自行车走在前面问道：“什么时候找我换证啊？”

“换什么证？”周文忠被他说一愣。

“户口登记本的证！是不是啊？”

王建平笑着冲周文忠扬扬下巴，发现对方根本没听懂，随即又解释道：“53换52。”

“明白了！确实忘记了！最近手里一堆事忙的要命。那得看您什么时候有空方便。”

“我反正都行，最好还是赶在早晨。明天我们单位不用开会，早晨不忙。”

“那我就一早到。”

“行，走了啊。”

“好好。”周文忠目送王建平跨上自行车，伴随呼啦呼啦的声响消失在视野中。

53是成份、出身的代号，溥仪的成份代号是58。最牛的是49，代表着城市户口的有功之臣。这是按照解放后的年限为基础数字的排列方式，就像是密电码一样。

农村出身的就是“零工”、“雇农”、“贫农”、“佃贫农”、“中农”、“富农”、“小地主”、“大地主”。周文忠的城市户口53换52，就相当于贫农改雇农。应该是王建平最近和轧钢厂人员有接触，提前获悉自己转为办事员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