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是不是也去过白疯子家。”
周文忠抢先一步对着2人问道:“你们街道办这么晚了还不下班吗?非得赶在现在这个时间点问问题。女同志摸黑走夜路回家能安全吗?出了事情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陈办事员一甩手说道:“这点不用你操心,我们问完以后会把她送回家去。治安问题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陈办事员你这话说的太有道理了,张秀芳你听见了吧,你要是出了事儿记得找陈办事员。怨我了怨我了,那您就随便问,我保证远远的躲在旁边不出声打扰你们。我主要是怕张秀芳饿的站不住,刚才她在我家里可是说今天一整天都没吃饭,饿的直头晕想赶紧回家躺着歇歇。我估计是肚里没食儿闹得,但是后来她想走的时候,却被你们给拦在屋里不让离开,这街面上的治安问题您可以负责,那她的身体健康问题您也能负责?怪不得人家都说街道办管的多,今天我可算开了眼界,您连医院的行市都能呛!佩服佩服。”
周文忠脸上带笑,大拇指比划着赞送给陈办事员。
“小同志你说的这话,可是有冷嘲热讽的嫌疑。”
周文忠赶紧正色对老头道歉说道:“呦!那可真是对不住,看来我这个工人阶级老大哥的思想觉悟还是太低。我这人从小就没文化所以说话有些不中听,您是位有觉悟的革命老同志,我想,总不能跟我这个半大小子一般见识。”
“呵呵呵…不能够!”
“得,还是您老觉悟高。那您就接着问。”
周文忠刚转身走出5,6米的距离,张秀芳摇晃上身揉着太阳穴低声说道:“我头晕的厉害。”
周文忠双手一摊说道:“完!赶紧着吧陈办事员,刚才可是您一直拦着她不让走,这下好了吧,真摊上事儿了。大半夜的揽着女同志不让回家,非要拉着问话。我就怕有些会说不会听的主,把您所干的这件事儿添油加醋后,当成饭后茶余的谈资,把您陈办事员的为人,传的像旧社会南霸天一样欺男霸女。往后您再想管理街道上的住户那可就难喽,咱们这条街道喜欢串闲话的老娘们,那可是比我周文忠还没文化,我想您应该能猜的出,到那个时候会是什么局面。”
“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敢,我只是实事求是的向您阐述一个观点。不过您身为一名街道办的领导,大黑夜的拦住女同志的去路不让回家,我说的这些也是事实吧?更何况还是位身体不适、带病工作、并且要求积极进步的女同志。没想到这位女同志到头来没有倒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却倒在了您手上。”
老头赶紧拉住自家侄子,面向周文忠说道:“既然你朋友身体不舒服,那就由你把她送回去吧。谢谢你了。”
“客气了不是。您的问题问完了吗?”
“今天就这么着吧。”
“得嘞,那我们就先走一步。您年龄大了也得多保重,伟人都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好。谢谢你的关心。”
周文忠面向张秀芳,对着大路口方向歪歪头示意。
“还能坚持走回家吗?用我去给你借辆车吗?”
张秀芳装着有气无力的语气答道:“我试着走走吧,时间已经这么晚,尽量就别麻烦别人。”
“行。”
周文忠走在前面,张秀芳报以歉意的对着2人笑笑,然后赶紧跟上周文忠的步伐。
“大伯…”
“别说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精,竟然能猜的出咱们在堵张秀芳。这次没有问出来已经算是打草惊蛇,下次再问可就不是那么好办喽。”
“我想说的是,周文忠也猜出来张秀芳会走这条路。”
老头皱着眉重新点上一根烟,没有接自己侄子的话茬,转身往自己家走去。陈办事员一看大伯这思考架势,赶紧把自己脚步放轻跟着他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