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文忠要去大哈寺做席面的日子,同时也是星期天,休息日。
上午点整,周文忠终于在卧室里,忙活完了最后一项粉碎工作。
把药碾子里的胡椒粉倒进报纸上包好,收在空间里。
周文忠站起身扭了扭腰,又闻了闻袖子上的味道。
“就干了俩钟头,弄的一身都是大料味。”
穿戴整齐之后,周文忠离开四合院往车站走去。
“砰!砰!”
“再给我个,再给我一个小鞭。”
年味已经通过炸过的鞭炮渲染开来,有钱的小孩正拿着燃烧的小木条,在胡同里追逐起来。
20分钟后,周文忠出现在大哈寺的门前。
俗语有道是:三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哪怕是两者离得再近,风俗习惯也有所不同。
虽是婚宴,但此时的寺里并没有张贴喜字。只有红纸上写着一个阿拉伯文字。
就连门头沟的地方,少数民族结婚时,男方会张贴【双喜字】,女方家里则是张贴【喜字】,是嫁闺女或娶媳妇。一目了然就能了解情况。这是老年间的传统,
在京城的满族同志结婚,现如今还有摸头礼,新人给长辈妇女敬酒时,该长辈得手扶额头作躲避状。后世中除了东北某些屯子里依然实行这个规矩,其他地方已经不再运用。
在90年代或者2000年的时候,青海或者宁夏这些地方的少数民族,压根就不承认外省人是一个教的。他们走出家门,来到全国各地征求善款修建清真时,身上背着的东西除了一个挎包,还得有3个搪瓷缸子。
一个是喝水用。一个是日常洗漱,最后一个搪瓷缸子是用来吃饭的。压根不用别人的碗筷,哪怕是清真饭店。
新疆那地方的回民吃羊小肠,京城的人就不吃这个!但是他们卖这种小吃。
哪怕是在2020年,喝酒抽烟的少数民族不在少数。家里做饭用料酒,料酒也是酒,更别提有人用啤酒做菜。
甘肃那边开饭店的人,大门上至今印着:清真饭店,外菜莫入。本店禁止饮酒。
甭管什么教,只要是导人向善的就是好教。所以有些事,压根就没法说。
“来了请问同志您是谁家的”
“我是大家的!没我在,你们开不了席!”
这个年头的人就吃这一套。有本事的人就比如高级工匠,脾气可谓是一点就爆。周文忠自然深谙此道。
周文忠背着手走进大哈寺打量起了起来,院子占地面积不小,估计得有个2亩地(332平方)。最显眼的就是院落中的0多颗皂角树,有些房门敞开着,屋里挂着沙袋和石锁。
最北边的房屋则是一个通间,从清真寺外面看,就是个卖礼拜帽和纱巾、毛毯的柜台。整体来说没什么新奇的地方。
他们不用肥皂,洗漱衣服全是用的皂角。因为肥皂里面含有猪油。
“那个……同志您来这里是……”
“把马二宝给我叫过来,甭跟我废话。再墨迹两句,你们就自己找人来做菜吧。”
周文忠背着手,梗起脖子歪着脑袋。
“行,您在这儿等会啊。”
“嗯。”
时间不长,手里拿着抹布的马二宝一路小跑了过来。
“呼…呼…忠哥来了,刚才我正在抹桌子呢,没来得及接你。大厨呢”
马二宝顺着周文忠的身后往后瞅去。
“别寻摸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呀”
“嗯。”
马二宝赶紧抓住周文忠的胳膊催促道:“哎呀!忠哥咱们俩赶紧跑吧。走走走。你可坑死我了!”
“去一边玩蛋吧,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呢。带我去灶上瞅瞅。”
“不是,没你这样的!你要是早点说……”
“大师傅来了哪儿呢让我瞅瞅。”
一位50多岁的阿訇走了出来,身后跟着2位同事。
周文忠上前两步跟着握了握手答道:“就是我。”
“你”
“嗯呐,做饭的就是我。”
马二宝介绍道:“这位是马阿訇。”
“您好。”
“啊。好,好。可是这……”
“马阿訇。跟您提个人,马保国知道吗”
马阿訇看向身后俩人,俩人都摇摇头回应。
“既然您不认识,那我就跟你多聊两句。这么跟您说吧,我师承马保国。一般的席面我压根就不来,要不是马二宝这小子三番两次的请我,我根本就不会出山。”
马阿訇一下就抓住了重点,赶紧问道:“出山”
“嗯,我知道您看我年纪小,觉得办事不牢靠,实不相瞒,我2岁就封刀收山不干这行了。跟您说太多也没意思。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但是!我把话说在头里,让我做饭可以。一切都得按照我的规矩来办。反正我人在这儿呢,今天办喜事儿,两家的人来的都齐。我要是敢糊弄事儿蒙他们,您觉得我今天能走出清真寺的大门吗您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马阿訇心里盘算了一下,本身就请不到厨师,死马当活马医吧,大不了就把眼前这人推出去顶雷。
“那个…你刚才说的马保国是几级厨师”
“无级。”
“五级啊,也还行吧。”
“您没听清楚,我说的是无级!严格说起来也就比特级厨师再高半级。嗐!这是门里人说的话,跟您说,您也听不懂。”
“这么跟您打个比方吧,清真寺里的阿訇如果说是四级,您身后这两位哈理拜顶多算是级厨师。这么跟您一比划,您能明白过来吧”
“啊,就这么着吧。”
马阿訇赶紧领着俩人赶紧撤退跑路。
“别走啊!带我去灶台上瞅瞅!”
“你让二宝这小子领着你去吧,我手上还一堆事儿呢!”
马阿訇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周文忠看向了马二宝。
“领我去灶台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