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卫离答话,楚唯抢白道:“考状元怎么啦?总比你这样一身铜臭的强些?”
“喂,妹妹,谁是你表哥呀?才几岁的丫头,胳膊肘就学会朝外拐啦!”
楚唯听他说话又开始不上道,懒的和他理论,转身回了正房。
卫离叫忍冬端了把椅子,招呼徐阡坐下。
待到午膳时间,楚唯从房里出来时,两人仍旧坐在廊下,她心中好奇,缓步走了过去,原来徐阡和卫离正在下棋。
徐阡抓耳挠腮的,卫离却是一副悠然自得,一看就知胜负如何了。
楚唯强忍着没有借机挖苦徐阡,忍冬见她过来,又搬了把一子过来。
前一世,轩儿常年困在院子里,每日大半时间是睡着的,醒来的时候不是写字作画,就是调琴下棋,重喜殿因此藏了许多棋谱,楚唯守在一旁,多少也学了一些。今生这五年来与卫离一起,虽然每局必输,但她谦虚好学,棋艺已非寻常。
洛阳的天气要比京都冷些,此时虽然已是四月中,风中却还带着冷意,楚唯见卫离只穿了件长衫,就对忍冬说:“给你家公子取件披风去。”
一句话惹来徐阡一个白眼。
楚唯有些好笑,道:“表哥要不要一件?”
徐阡瞥了撇嘴道:“不用了,我又没病!”
就不能说句好话?楚唯懒的搭理徐阡,坐在一旁,专心看两人下棋,看了一会儿,不由得暗暗吃惊,徐阡的棋力比起卫离竟也不遑多让,她原本见他心浮气躁的样子,还以为他输得很惨,实则两人斗得是难分难解。
楚唯心里虽然看不上徐阡,但却不得不对这个表哥刮目相看,武艺已进宗师之列,棋艺能与卫离媲美,经商之道更不用说,至于文采,想想一品斋三楼的那些暗藏谜题的对联,敢挂出以文会友的招牌,只怕也差不到哪去。
不多时,灵秀姑姑来找二人去锦福苑吃饭。
徐阡应了一声,一边说道:“这局我输了,下午再来过!”
卫离却苦笑道:“我这还要温书,准备考状元呢!”
“嗨,哪有什么难的,叫我家妹妹给你说句话,不就妥了!”
怎么又扯到她?她可是什么都没说,楚唯白了徐阡一眼道:“你以为人人都要像你似的,靠着大树乘凉!”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但徐阡却不以为忤,哈哈一笑道:“说的也是,那我就让一步,明天再来!以后咱们每天上午下棋,下午都留给你温书,总成了吧!”
呃,楚唯顿觉无语。
卫离仍旧苦笑。
两人不敢让老夫人候着,边说边出了洛雪苑,楚唯觑着徐阡问道:“表哥,你输了几局呀?”
“一局还不够!哥哥我自从八岁之后就没输过好不好!不想这病秧子,咳,卫离还真有两下子!”
下了半个上午,输了一局,楚唯不由得惊道:“才输一局?”
徐阡没好气的道:“总共就下了一局,难不成我还要陪送一局!”
“一个多时辰,你们才下一局?怎么这么慢?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走的很慢,浪费了时间!”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这叫棋逢对手,若是和你下,一个时辰能下十局。”
“你和我比什么?也不怕羞!”
“这倒也是。还不是叫你气的!”
楚唯忍不住抿着嘴笑。
两人进了内室,因着老夫人体弱,午膳摆在内室。
老夫人已经坐在桌边,见两人进来,笑着问道:“说什么事呢?长乐丫头笑得那么开心,瞧瞧我这孙女,一朵花似的!”
楚唯大窘,支吾着胡乱应了一句。
灵秀姑姑一直跟着两人,听得清楚,朝老夫人眨了眨眼,意思是稍后告诉她,徐老夫人这才放过楚唯。
徐老夫人不仅慈祥宽和,讲起话来也是妙语连珠,也不讲那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一叠声的招呼灵秀和灵芝给楚唯布菜,生怕她放不开。
楚唯心里感动,加上徐阡这个牙尖嘴利的,祖孙三人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