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楚仿佛也被君宁澜语出惊人的话给惊着了,他冷冷的看着他,语气生硬甚至带着丝压迫直直看向他,“你倾慕叶蓁?你可知晓你自己在说什么?”
君宁澜竟还点头,一反常态,道:“我自然知道,大皇兄。”叶蓁立在一旁,敛下眉目倒也看不出她的神色,少女安静的站在那,对兄弟两个的话置若罔闻,仿佛置身事外的模样,就像他们讨论的话题并不是她。
君临楚狠狠的瞪了君宁澜一眼,君宁澜一直是那种玩世不恭的废物,只不过是云妃养的条狗罢了,今个竟然敢与他叫板,不过也没关系,他本来想的就是与叶蓁见着面了,再传出倾慕的流言顺势向父皇请旨赐婚,那般一来叶蓁还不是囊中之物。
思及此,他便缓了缓神色,淡淡道:“六弟慎言,叶小姐可是清白姑娘家。”他端着兄长该有的严厉架子,对着君宁澜指手画脚的,他料定君宁澜不会还口,岂知君宁澜又是一笑,眼神微动,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玉佩,“大皇兄,我可不是开玩笑。”
说完,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转头对着叶蓁,又道:“怎么,不走吗?”
叶蓁抬眸,淡淡的对君临楚点头,目光平静,端的是大方,“大殿下,臣女告退。”行礼话语都很客气,她刻意的疏离语气使君临楚面色一沉,叶蓁分明是与他划清界限,丝毫不对他感兴趣,他可是皇位炙手可热的竞争者,竟然对他不屑一顾,他目光一冷,手慢慢的捏紧成拳,想起敬德皇后的吩咐,终究平复下来,沉吟道:“叶小姐,本殿下送你前去罢。”
他还比不过纨绔不堪的君宁澜吗?叶蓁听罢先是一怔,君临楚已然上前几步与叶蓁并排,叶蓁笑意清浅,就道:“殿下衣裳都湿了,冬日里若是受冻就是臣女的罪责了,还是换身衣裳的好。”她说的直白,甚至没有半分犹豫,直直拒绝了他。
君临楚是敬德皇后的儿子是北楚大皇子,偏偏无缘太子之位,而且他的劲敌太多,不论是有勇有谋的二皇子君少念,还是城府极深善于伪装的君承轩,一向阴奉阳违的君莫离,更重要的是她前面那个表面玩世不恭的实则乃腹黑城府的君宁澜。
他实在不算出色,碌碌无为况且圣武帝又是醉心权势的贪婪之人,他这辈子注定无缘帝位。
最终叶蓁还是跟着君宁澜身后不紧不慢的走着,本来他们是一前一后的保持距离,叶蓁一直在想事,君宁澜的声音从前方传出,他问:“你觉得本殿下方才那话说的可好?”
叶蓁想了想,此人极为自恋且又傲娇,故而便敷衍道:“还成。”
君宁澜脚步一顿,有些莫名的气愤,猛的转身,他本就生的高大,居高临下的盯着叶蓁,通身贵气难掩,他一双桃花眼里目光锐利极了,若是旁人瞧了定然会不寒而栗,甚至会敬畏他,偏生叶蓁微微颔首,不以为然的与他对视,君宁澜启唇道:“你无所谓嫁给君临楚是吗?”
叶蓁不知道他的所谓怒气从何而来,只晓得今日的君宁澜有些不对劲,不过即便如此,叶蓁还是没有顺着他的意思,她本就不会迁就任何人,当下便点头道:“自然无所谓,我记得我与你说过,嫁给谁我都无所谓。”她语气里尽是不甚在意的态度,甚至表情都是平静的。
君宁澜收起一贯漫不经心的态度,缓缓笑了,他笑的很好看,本就生的眉目若画,笑起来就若那千山上的冰雪融化,然而他笑意渐渐冷然,“叶蓁,你有本事,你以为你进了君临楚的府邸就能过的好?敬德皇后不是个好对付的,况且,你以为君临楚能登上那个位置?”
“我不信斗不过那些后宅女人,”叶蓁道:“敬德皇后即便再强势我与她儿子是一条线的,奈我何,况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指不定我会不会斗倒她,毕竟我有的是时间,至于皇位,”叶蓁目光笃定,冷冷道:“既然是我夫君,我自然使出浑身解数也要助他,指不定我也能当上皇后你说是不是呢?”
她说的振振有词,君宁澜一时竟语塞,叶蓁竟然都想好了,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亲事也不关心会嫁给谁,夫君这个词与她是个无关紧要的存在,反倒是他,平白的气愤做甚,他眯眼,抿唇道:“与其选他不若选我,毕竟我们更熟不是吗?”
他纠结的是这个?叶蓁目光瞥向一旁,心里迅速思考,君宁澜是个有心机有城府的少年,就如罂粟花好看有毒,沾上一点便会沉沦。只是转念一想,既然她早晚都是要嫁人的,不若选他,毕竟与他熟些不是吗?她就平静的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