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解元表现得很好。在下回去后就会将这件事禀报给老爷知晓,老爷他肯定会夸奖你的。”那个人也微笑着回应,“以后还望王解元你再接再厉才是。”
“那是当然。”王宗平赶紧点头。
然后,车帘放下,前头的车夫啪的一声甩开了鞭子,赶着马车汇入大街上,也让两个的对话埋没进了滚滚人流之中。
再说春枝夫妻俩。
从考场出去后,他们一路埋头往回赶。
但走到半路,他们又遇到了一个熟人。
“柴兄。”那个人站在柴东跟前,冲着他行个礼,只是眼神却有些古怪。
“章兄。”柴东颔首,“原来你今年也来参加春闱了。”
“是啊!”章钰点头,“三年前多亏了你提点,我才能勉强上榜中了举人。只是我对自己的本事心知肚明,三年前中举人我已经是勉强,那么来年的春闱肯定没戏。所以我根本就没有过来,只在家闭门苦读了三年,才在今年过来的。”
“很好。章兄你很有自知之明,对自己的一切都自有打算,这是好事。”柴东淡声说着。
章钰勾勾嘴角,他似乎想笑,只是这笑脸看上去却十分的古怪,春枝看着心里很不舒服。
柴东当然也看到了,他直接就问:“不知章兄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哎!”
章钰听了,他就不禁一声长叹。“柴兄,我其实心里明白,你也是受害者。可是,谁让你……谁让你的父亲是……呢?如今三江省内都传遍了,前些日子三江省的所有学子也都收到了家里的来信,以后只怕他们都不会再理会你了。你……还是早点做好心理准备,然后好自为之吧!”
“我知道了,多谢。”柴东颔首。
“不过,我和他们不一样的!”章钰赶紧又说,“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和你父亲不是一类人,他们都只是因为你父亲的关系误会你了!你也别太生气,时间能说明一切。只要你好好表现,以后他们肯定就都会认识到他们犯下的错误,到时候他们就会又重新来向你赔礼认错,一切也就没事了。”
柴东扬唇一笑。“谢谢你能在这个时候对我说这些,不过不用了,我本来也没在乎过那些人的态度。”
章钰怔了怔。“是这样吗?哦,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柴东点点头。“就是这样。所以章兄你也不用太过为我担心,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都会过得好好的。而你……以后咱们也隔远点吧!别因为我的关系,连累了你。”
章钰顿时眼神闪烁几下,脸皮也抽了抽,他才低下头。“好,我知道了。”
柴东再颔首,就拉上春枝走了。
一直走出去老远,春枝回头的时候发现章钰还站在原地。好一会,他才开始挪动步子,慢慢的走了。
春枝撇撇唇。“这个人分明也是过来和你划清界限的。那你干嘛还要对他那么客气?”
“但他至少没有指着我的鼻子骂,还知道告诉我一些最新的消息、知道宽慰我,那就已经不错了。”柴东淡声说着,“那么多我的同窗、我教导过的学生里面,也就他表现尚可,那我又何必把有心亲近我的人往外推?我身边的人已经够少了,我不想让他们变得更少。”
垂直就垂下眼帘。“也是。矬子里头拔大个,比起那些当面阴阳怪气的人,他的表现的确是还不错。”
只可惜,那个人也分明已经迫于现实的压力,决心现在和柴东断绝关系了。如果以后柴东东山再起,在朝中站稳了脚跟,他或许还会主动凑过来。但如果没有……那么他也会和那些学子一样,再也不理会他了吧?
这世道可真残酷……不,应该说是越来越残酷了。
柴东就勾勾嘴角。“算了,别想太多了,回去吧!我饿了。”
“好。”春枝连忙点头。
只不过,两个人才刚走出去几步,一辆看似普通的马车就从对面开过来,竟然直接就在他们跟前停下了!
“柴解元,柴娘子。”
赶车的人下车来,冲着他们躬身一礼:“我家主人亲各位上门赴宴。”
柴东立马把春枝给带到身后,他冷冷看着这个人:“我不认识你家主人。”
“诚然,柴解元和我家主人不熟,可是您和梁王殿下很熟,这就够了。”赶车的人慢声说着,就从怀里摸出来一块玉佩在他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