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徐大人刚坐下,这名朝官便起身说道:“皇上,徐大人贺礼虽重,但也不见得就是今天最厚重的礼物,眼下大皇子还沒有呈上贺礼,不知道大皇子会不会给大家带來更大的惊喜?”
人人都知道,高元尚近來一直平平无奇,可谓是权位跌入下下风中,好不容易等來了招兵买马的任务,却不知是老天弄人,还是他时运不佳,这一年的兵马,都极为难招。
每年这个时候,少说也有几万人被招入,甚至接近招募尾声,可今年至今却还不到两万人报名,而战马更是少的可怜,据说都是因为干旱导致粮草短缺,所以马儿更本达不到战马的体格条件。
再加上前不久永福宫频频出现妃嫔不和,且皇嗣屡屡遭人暗害,这样的不良的现象,本就是宫里最忌讳的事,所以他在朝臣心目中,早已留下不佳形象,其中再有人挑破唆使,定然沒有什么好兆头。
高元尚由于沒有及时回答,而另一名朝官又起身说道:“大皇子招兵买马一事,至今已有一段时间,且不知,此次招募何时能告终?”
高元尚明知他们的苗头,对准的是自己,他也不急着回答,因为他倒是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被暗中收买。
不过他并沒有等來更多的人的掺和,而高晋见他迟迟不语,于是他便替高元尚打个圆场,所以他随口说道:“诸位爱卿不提,朕倒是忘了这件事,不知大皇子如今招募的如何了?”
高元尚这时总不能避而不谈,于是他起身很是恭敬的说道:“回父皇,由于去年干旱造成不少百姓粮食减收,所以战马紧缺的情况较为严重,至于参军的人数,今年也是出奇的减退,不过儿臣正在全力涌动百姓积极参军,争取为我朝迎來万年昌盛。”
高元毅这时起身说道:“万年昌盛,可不是随口说说便能达成,如今皇兄招不到兵马,敢问何來的万年昌盛?”
高元尚的气势,略显冷傲,他不相信高元尚能在此次的失误中,还能赢得功劳。
“邕王的意思,好像是本王不愿去招募兵马?”高元尚的态度,虽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比起高元毅的冷傲,他要略显更加的威严。
高元毅似笑非笑的勾了一下嘴角,当众他自然不好失了尊卑,于是他颔首说道:“臣弟不敢,臣弟只是认为,兵马短缺,咱们可以一起想办法避免,但是隐瞒事实,伪造真相,可不是皇兄的作风。”
高元毅很明显是在暗指高元尚有事相瞒,想必他也是有备而來,高元尚倒也无谓,既然是该來的,他也只能带着一颗平常的心面对,所以他不气也不恼,而是淡然的说道:“邕王有话不妨直说,何必在此无事生非。”
“请恕臣弟斗胆,皇兄方才所说,战马出现紧缺,而臣弟在此前,分明上表的很清楚,塞外的战马,身强体壮,个个英勇高大,且说好供我北朝利用,难道皇兄是不知情此事?”
这件事朝中所有人都很清楚详情,高元毅无疑是别有所指,他相信高元尚一样猜想得到他的用意。
“塞外的战马虽好,但塞外远离太原,如若从塞外买马回來,长达千里的路遥,马儿也会体力损耗,气势同样会消弱,与其这样千里迢迢去买下气力衰退的战马,我们何不去精心培育身边的马儿,起码我们给自己有个保障。”
高元尚又怎会不知道这件事,但他所言是他一大部分的担心,还有一小部分,乃是他自负的心理,不愿向高元毅去求助,如若他去找高元毅商谈从塞外买马,最终他的功劳,将全部被高元毅独揽,他又岂会甘心。
高元毅不依不饶的又问道:“那皇兄所谓的保障又是什么?”
“当然是将马儿驯养到体力充沛,然后再进军驯养为战马。”高元尚虽然回答的颇为轻松,但是他说出口的瞬间,却有些后悔自己轻率的回答。
“敢问皇兄哪里那么多粮草?”高元毅仿佛就在等着他的这句回答,因为高元尚刚才说的很清楚,马儿是因为旱灾沒有粮草,所以才会瘦弱无形,那么高元尚想驯养马儿,粮草定然是最关键的一步。
高元尚最担心的当然也是这个问題,但是已经被高元毅钻了空子,他自然也无话可说。
而这时的徐大人又说道:“皇上,邕王所言极是,微臣也认为,此次招募兵马难度较大,如若大皇子不能胜任,还望早些将此重任让给其它有能力之人,莫要耽搁了我北朝长远大计。”
高晋定然是面临两难中,他不可能置高元尚的颜面,而将他拿下,而今天有人言明要让他退让主权,他日便会有人上表,逼迫他让出储君之位,所以高晋断不能开启这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