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老爷进去之后,她脸上的悲恸之色也就全然消去,与方才还真是判若两人。
至于四个轿夫。
“你们几人,现在还不能走,需得等我将这件事查清,如若这件事是与你们无关,你们抬轿子的钱我会付给你们,另外我还会额外给你们赏赐,现在就先到府里略坐一坐吧。”
说罢,夫人也不看几人,跟着他家老爷就一起进府。
一个轿夫面面相觑,怎么忽然又要去他府上?
对于这种贵人家的府上,他们心中不仅害怕,还更加厌恶。
之前多少一同抬轿子的兄弟,都是进了贵人家府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他们很不想进去,但是几个家丁围上来,眼神凶狠的看着他们几人。
这几个家丁都是人高马大的,各个身高八尺以上,虽然身上套了件家丁的服装,但是这也遮不住他们满身的肌肉。
几个轿夫虽然常年劳作,但是在几个家丁面前,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
几人害怕的咽了口口水,只能随着他们进去,心里祈祷着那个夫人不会把火撒在他们的身上。
进去之后,家丁们把几人带到柴房里,然后把门给锁上了。
他们使劲拍门,却无人理会。
此时他们心中充满了绝望,早知道他们就不接这一单活了,现在倒好,给自己接来的杀身之祸。
也不知道那夫人问完话后到底会不会放了他们,现在他们已经不想要那钱了,他们只想要回家。
他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他们只能绝望地等待着。
若是那夫人好心问完话之后还会把他们放走,若是那夫人是个黑心肠的,问完话之后,可能就把气撒在他们身上,把他们杀了给喂狗。
想到这里,几人更加害怕了。
他们坐在墙角跟里缩作一团,仿佛这样才能给他们带来一丝丝的安全感。
那边,回春堂的大夫已经被请来了府上。
夫人坐在主位之上,颇有气势的问道。
“大夫,贵姓?”
大夫回答道:“免贵,小姓赵。”
夫人点点头,然后接着问道。
“今日我家老爷被人抬着回来,全身上下都被裹满了纱布,动弹不得,我问了那几个轿夫,他们说,我家老爷是从回春堂抬回来的,你可知我家打野为因缘故会受这么重的伤?”
虽被质问,但是赵大夫还算镇定,回答道。
“这个小的也不知,今日小人正在回春堂坐诊之时,就看到贵府老爷被人抬着走进回春堂,本着医者父母心,我便为老爷医治,将老爷全身上下包扎好后,便雇了顶软轿,将老爷用了回来。”
“那你可知,是何人将我俩老爷送到你回春堂上的吗?”
赵大夫摇摇头。
“不知,只是看他们的穿着,却好似莳花馆的小厮,夫人去莳花馆问问,或可知老爷为何会是这幅模样。”
听到莳花馆,夫人的脸色便立马黑了下来。
跟一家老爷夫妻多年,她自然知道自家老爷有事没事就回去逛青楼。
以前还只是去教坊司,后来莳花馆出了个花魁柳若湘,这平平无奇的莳花馆便开始名声大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