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卿正准备二月的会试,安庆府的吴氏终于收到了儿子写的信。
看完信,吴氏脸上带着喜意又有些担忧。
“于嬷嬷,你是沈夫人帮着寻过来的,你可知沈家怎么样?沈小姐怎么样?”
于嬷嬷眼帘垂了下,笑道:“夫人,不瞒你说,这沈夫人和沈小姐我是见过的。”
吴氏一听,来了精神,急忙问道:“怎么样?于嬷嬷,你快说说。”
“老身先给夫人说一下沈家的,沈家的家风倒是不错,家庭也和睦,沈夫人掌管着沈家的后院内务,倒是个干练的,沈家小姐,在盛京名声不错,毕竟是礼部侍郎的女儿,听说琴棋书画掌家也不错,前两年就开始招待宴客了,想来是个不错的。”
这么一听,吴氏是又惊又喜,还有些不安。
“嬷嬷,你说意卿跟这沈家小姐定亲,那能成吗?这沈小姐听你这么一说,可是一等一的好。”
那季鸾她都觉得是自家高攀了,这会儿来了一个三品官员的嫡女,虽然儿子在她心中是最好的,但也不能昧着良心觉得沈家嫡女跟儿子登对。
这会儿的吴氏,已经清醒了,就算儿子说个差不多的也行了,实在是上次被吓到了。
再说于嬷嬷在身边指点她不少时日,吴氏倒是眼界高上了不少。
见识多了,也知道自己先前做的事,很是欠缺考虑。
于嬷嬷摇摇头,“夫人,对少爷不要妄自菲薄,以少爷的能力,不出十年,定会有另一番作为,眼下少爷急着说亲,怕是因为会试的原因。”
“会试?意卿为什么要因为会试急着定亲?”
于嬷嬷见吴氏还是有些疑惑,解释道:“这盛京的大户人家,提前打听好了人家,擎等着会试结果出来,把看好的进士绑了当女婿,这盛京的小姐们,有些不少因为家世,嚣张跋扈的,那些人,家世显赫,到时候少爷要是被绑了去,怕是不好婉拒了。”
吴氏也听说过榜下捉婿的,但没想到还有许多弯弯绕绕的。
“前些年,听说有位进士不想被绑了,没有去看榜,夫人,您猜怎么了?”
于嬷嬷故作神秘地看着吴氏。
“怎么了?那人不是没去看榜吗?这榜下捉婿,肯定都是在发榜的地儿被捉了。”
没想到于嬷嬷摇头,神色凝重道:“那人在住宿的院子被捉了,这些人家,进京赶考的举子都打听清楚了,一发榜,底下的人得到消息,直接把人给绑了。”
“这,这也行?”
“是盛京的武官,平日做事不是很规矩,虽然过后被御史参了一本,但那进士还是娶了武官的女儿,还好那武官做事不靠谱,但闺女倒是个文静的,和那进士过得倒是和美。”
听到结果是好的,吴氏松了口气。
于嬷嬷接着又劝道:“夫人,我们李家可赌不起,要是万一是个不懂事的姑娘,这俗话说,娶妻娶贤,这沈家小姐不管是容貌品行本事,和咱家少爷很是相配,你啊,就放宽心吧。”
吴氏现在很是听于嬷嬷的劝,见此才放下心来。
“这也二月了,盛京的会试怕是要开始了,于嬷嬷,不若过几日去华阳寺拜下吧,让我心安些,也保佑意卿得中。”
次日,吴氏先给在盛京的李长江和李意卿又寄了些银钱过去,然后带着于嬷嬷和林娘子到华阳寺礼佛。
这厢,李长江给儿子备的衣裳能多厚就多厚,完了又拿着一件大氅。
本来身材削瘦的李意卿,这会儿有些臃肿起来。
“爹,这是不是太过夸张了?”
李长江神色肃穆道:“没有,先前你参加乡试,天气还成你都生病了,这会儿二月的天,还很冷,多穿些也是好的,不然在贡院晚上得多冷啊。”
“砰砰砰。”
门外响起敲门声,林东走去开门。
见门外是沈家大少爷沈隼的书童,把门又拉开了些,林东把人迎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