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皇后起身时一旁的被窝已经凉了。
她坐在铜镜前梳妆,打听消息后进来的杜若福身道:“娘娘,揽月阁的人嘴严,奴婢倒是没听出什么来。问刘太医,他竟也支支吾吾的,说什么昭修仪只是身体违和。”
说到这里杜若瘪了瘪嘴,刘太医是皇后娘娘的人,这一次竟也像是在隐瞒事实。
皇后看着脸庞微微摇晃的红翡流苏,愁眉紧锁,白皙的脸上仿佛乌云密布:“若真仅仅只是身体违和,何必严重到请两位太医诊断,若是当真严重,按照皇上对她的宠爱,怎会来凤栖宫如此快,且又不回揽月阁了。本宫总觉得是有什么蹊跷。”
她沉思片刻,突的想到什么,眼中的瞳孔骤然缩紧,化为一根尖锐的针,闪着凌厉的精光:“她不会怀孕了吧!”
杜若心中一跳,惊愕道:“不会吧?”
皇后脸色阴沉的厉害,咬牙道:“如何不会!皇上近日那样宠着她,八成就是怀上了。”
杜若眼睛一转:“可昨日皇上来时,看着好似不大高兴,若是昭修仪有孕,皇上应该是高兴才对。”
皇后微微一愣,眯了眯眼:“但愿她腹中没有孩子。”
皇后知晓,如今皇上对宁姝言正在兴头上!
不,都两年了,不能说是在兴头上,应该说皇上将昭修仪放在心上,此时又宠爱她,若是生了皇嗣后就一定会封妃。
如今宫中可没有妃位,若是宁姝言成了四妃之一,加上又皇嗣傍身,恐怕这后宫就又有一个祸害了。
等皇后收拾好去大殿时,妃嫔皆已经到齐了。
行礼问安之后,皇后细细的打量了宁姝言一番,眼中满是关切之意:“听闻昭修仪昨夜身子不适请了刘太医和郭太医,怎么今日却来请安了?若是你身子不好,便在宫里歇着,派人来与本宫说一声便是。”
宁姝言就知道,此事后宫定然会知晓的。
她盈盈起身,微微屈膝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今早已经身体已经无碍了,自是要恪守礼仪,来向娘娘您问安的。”
皇后清浅一笑:“你一直都是如此懂事。”
琳昭容蹙了蹙眉,不冷不淡道:“修仪妹妹果然不一样,区区小病竟也大张旗鼓的请两位太医诊断。”
面对她的酸言酸语,宁姝言只是淡然处之,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绢子。
琳昭容也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随后几日,萧煜没有来揽月阁。
宁姝言也没有去昭宸殿,依旧是与平日一样,去凤栖宫请安,回宫后就坐着看看书,绣绣刺绣。
这一日宁姝言正坐在庭院中晒着冬日里久违的太阳,伸出手让秋乐把脉。
秋乐触及脉搏的时候,就满脸的喜色,嘴角荡漾开来:“今日脉象跳动有力,奴婢敢确定,娘娘您一定是喜脉。”
日子算起来,月事也已经推迟了十日了,且脉象一次比一次明显,她细细了解过假孕的特征,其特征一开始会比较明显,随后孕脉一日比一日浅。
而宁姝言的脉象比之前假孕那时更加的圆滑,脉象跳动也更加得有力。所以,她敢确定这就是有孕。
宁姝言这几日已经渐渐从怀孕中适应过来了,如今听到秋乐的肯定也更加放心下来。
不是假孕就好,细细想来,凤栖宫那日喝茶觉得有些不对劲,兴许就是现代所说的精卵着床?
加上那两日本就全身无力,腰酸背痛的,导致味觉也发生了些变化,就像前段时间她自个还觉得这茶品着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