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件事确实有些意思。”康眠雪指着甄家老爷和甄士隐之间,却是虚虚一画,口中说的。
她低头沉思一会儿,这才又继续:“我突然想起,之前咱们曾经听过的那个传言。”
“你记不记得,咱们自船上出来,有一日曾经老船工,却是无意中说过。皇家出情种,甄家出浪子。而且因为甄家的风流,坊间多有其的风流传言。”
司徒源点点头,这件事他自然是听过,并且还曾经略有些嫌弃的将其作为负面教材,讲于柳湘莲等人听。
那是冯紫英被赶到对面船上,之后的几天,那船工是个捕鱼的好手,经常每日里献来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未必是怎样的价格,然而在江中,却也是极为少见的。
且他又健谈,是以康眠雪偶尔会因行程烦闷,便叫其前来与自己解闷,黛玉等人也愿意听他讲古。
如今想来,那人的年纪,竟与甄士隐相差无几。
在船上之时,他曾将一件事,当做笑话与他们说。
“那船工曾言,甄家老家主却是生得风流清俊,是以年轻之时多在外边有女子牵扯,而他虽目不转睛,然则到底是暗地行些蝇营狗苟之事。”
康眠雪说到这里,却是又停顿下来,似是在仔细思索,好半晌才幽幽说道:
“你可曾记起当日师爷所言,按理说他的存在在甄家乃是禁忌,非亲信一二不得而知。
那么那位甄家族长,又为何会将师爷,直接带到甄士隐的面前呢!
只有一个可能,是甄士隐极为得那位族长的信任,因此这才并不忌讳自己的丑事,被对方所知晓。
我曾以为,这乃是甄家家主信任甄士隐,是以这才将秘密告知,可是现在想来,甄家族长能够将师爷,直接交托给对方抚养,恐怕与其的关系不一般。”
康眠雪说到这里停顿一下,才又接着说:“当日我曾经问过师爷,这甄家族长活着之时,与谁最为亲近。
我本来以为他会说出甄老夫人之名,却没想到师爷所言让我大吃一惊,他竟然告诉我:还能是谁,必然是甄士隐才对。
而原因,当时我也曾经追问,可是其却并未说明。
如今想来,恐怕那位族长惹出的麻烦,便全部都是甄士隐登门解决。”
司徒源听到这里微微挑眉,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这位甄士隐,并不像你面上所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他沉声问道:“我却是能从其为师爷奔走之上,看出其乃是有些恻隐之心。”
司徒源和康眠雪忽然对视一眼,他们的脑海中都想过一个念头,也许正是这恻隐之心,竟成了他破家灭门的导火索。
康眠雪点点头,再甄士隐这个名字上,画了一个符号。
如果说当年的真相,便是甄家族长惹出了一桩祸事,而让甄士隐前往,将此事平息那么恐怕这桩祸事定然不小。
“这个人当年没有能力抵抗甄家,也许他便在屈辱之下接受了这个事实。”康眠雪目露沉思,一字一顿的说道。
“此人定然是当日英莲被拐的罪魁祸首,且备不住葫芦庙当日纵火一事,恐怕也与其脱不了干系。”司徒源皱眉补充道,他眼中满是严肃摸索着腰间的玉佩,羊脂玉的牌面上雕刻着一条五爪俱全的应龙。
康眠雪点头,她确实极为赞同自家夫君的想法,口中描绘道:“他开始的实力应该极为弱小,是已经没有办法,对于甄家族长这样的人,做出任何的反抗。
后来他的心大了,实力也逐渐增长,甚至连朝廷的官船都可以潜入自己的爪牙。”
司徒源的脸色到此处,已经变得十分难看起来,他虽说同情于对方的遭遇,然而不管如何,对方如此的行径,却以心事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康眠雪盯着眼前的宣纸沉思,她提起笔在其上写下侍妾两字,然后略一踟蹰又写下孩子二字。
见到妻子所写,司徒源哪里不知晓她的想法。
“你是说,当时那位侍妾或者那个孩子,可能是一切的幕后之人
可是,这完全无法解释,为何甄老夫人死盯着英莲啊!”
司徒源见妻子仍旧一副深思模样,担心她会费神太过,造成神思不属。
他将康眠雪手中的笔抢过来,放到桌上,正要张口安慰,却发现妻子瞬间瞪大的眼眸。
“我知道了,可是,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康眠雪轻声说道,她轻轻摇头,似乎对自己想到的事情满是不可思议。
她迎着司徒源带着担忧的声音说道:“如果说,甄老夫人恨英莲,是她祖母坏了事呢呢”:,,